“紫禁城又要變天了啊。”
嫻貴妃看著這四四方方的天,心中苦笑。
倚梅園之事,李玉雖做的還算隱蔽,但到底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她如今代替生病休養的皇后處置六宮事務。
這些事,哪裡瞞得住她。
想來要不了多久,這後宮,大約又要迎來一位新妃了吧。
淑慎心緒繁雜。
她愛弘曆,自然不願意弘曆多幾個女人。
可也正是因為她愛弘曆,所以她能看清楚,弘曆滿心滿眼都是爾晴。
他就像著了魔一般,從前那樣剋制的一個人,如今卻頻頻關注一個臣妻。
這不是弘曆的作風,不是從前淑慎認識的那個弘曆。
可偏偏,淑慎內心又清楚的知道,不,那就是弘曆,那個從前克己復禮的弘曆。
妃?
貴妃?
恐怕這位爾晴姑娘,要一躍成為皇貴妃才對,若非皇后尚在,這皇后之位弘曆也能給。
荒唐?
呵,不,一點都不。
淑慎知道,能做出這種君奪臣妻事情的皇上,再抬舉喜塔臘氏都是可能的。
淑慎只是不甘心,她一心一意的愛著弘曆,可弘曆的眼中沒有她,他從來都看不到她的存在。
不過,弘曆也得不到喜塔臘氏的愛......
“珍兒,去把上次本宮繡了一半的皇上的那件寢衣拿來。”
“是,娘娘。”
......
演戲可真累,果然還是像她上輩子那樣直接發瘋最舒服了。
爾晴昏睡在回富察府的馬車上,紅唇腫脹,可以看出前不久其飽受摧殘的慘狀。
脖頸處用紗布纏繞了一圈。
爾晴回想起弘曆像是走火入魔一般,最後放她離開的模樣,雙眼通紅,剋制,隱忍,傷心欲絕。
啊呸!
她豈能如此簡單地就讓弘曆稱心如意!
哪能這麼輕易讓弘曆如願以償?
她是來複仇的,不是來發福利的。
不多讓愛新覺羅弘曆抓心撓肝一段時間,怎麼讓他難受?
不抗拒他,怎麼讓他傷心?
不表現的心有所屬,怎麼虐的弘曆心肝肝疼?
話說,如果她被迫強搶進宮,遠離自己心愛的夫君,在這樣的打擊下,性情大變一場,應該不過分吧?
爾晴思量著,她真懷念從前可以隨意摔東西的時光。
......
弘曆側躺在龍床之上。
明明已經夜半三更,可他還是輾轉反側。
原本他是不準備再讓爾晴回到富察家的,原本他是想要直接將爾晴留在宮裡的。
可爾晴不願意。
爾晴拔下頭上的簪子抵在自己脖頸處,弘曆不敢靠近,只要稍稍一靠近,爾晴便會如同驚弓之鳥。
尖銳的簪子劃破爾晴雪白的脖頸,流出的鮮血殷紅。
紅與白交織,就像這倚梅園的雪與紅梅。
那紅色刺眼,弘曆連連安撫,趁爾晴不注意奪下簪子,將她牢牢抱在懷裡,生怕她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太醫被傳喚而來,簡單替爾晴包紮過。
看著爾晴萬念俱灰的模樣,弘曆苦澀一笑。
最後一次,他再放她離開最後一次。
她既然暫時不願意待在皇宮,那他只好親自去富察府。
外室上門,應該不需要帶禮物吧?
......
為了不讓富察傅恆打擾自己挖牆腳,大清皇帝假公濟私,又將富察傅恆派往外地。
但他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