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沉重的喘息聲纏繞在陳默耳邊
“嘿嘿……主人……”
“陳默,你醒醒啊陳默!”
“小默,你怎麼了,是做噩夢了嗎?”
“阿默,放學了,咱們一起回家吧,我媽媽燉了排骨。”
“頭要炸了啊——”
甲板上的陳默抱住腦袋,痛苦的癱軟在地,撕裂般痛楚讓他抓狂不已,過往的一切如同清醒的夢幻橋段,而他只能在其中沉淪。
“肉山越來越近了。”鍾小白扛起陳默,他剛剛和林易聯手才將這小子制服。
“直接撞上去必死無疑,小白,把船掉頭,比起面對舊日支配者,我情願對抗奧西里斯。”
滂沱大雨讓兩人的感官受到極大阻礙,他們隔著雨幕嘶吼,被狂風吹的無法移動一步。
“完蛋,海上有一個漩渦,我們正被吸往中央。”
“該死,那怎麼辦。”
空中踴躍的雷霆如密集的鼓點,一下又一下敲在兩人心頭,“有了,我們跳船怎麼樣?”
“你瘋了,跳船那不是死的更快?”
“揹包裡有低空飛行裝置。”鍾小白抹了把臉,“但是陳默怎麼辦?”
“如果我們三個人裡只能活下來兩個……”
林易和鍾小白對視一眼,“陳默,我倒數三個數,如果你還沒醒過來的話,我們就走了。”
二人一邊喊,一邊撕扯布條將陳默綁在了斷裂的桅杆上
“給他打個活結吧,萬一這小子真能醒呢。”
“能交到我們這樣的朋友,陳默這輩子值了。”
……
閃爍,陳默感覺自己周圍的世界在不停的閃爍,各種光怪陸離凝聚成一張椅子和一把左輪手槍,回過神來時他已經站在了桅杆下,迎面的肉山散發著詭異的灰光,周圍的風暴已經平息。
“這裡有一把椅子,左輪手槍還有一發子彈,老船長會陪著他的船進入深淵。”
碎片般毫無邏輯的句子在陳默腦海中浮現,現在來看,他已經成為了利維坦號的船長。
“主人,請決定這艘船的宿命。”老湯姆陰魂不散的出現在身後,陳默轉過頭,只見折斷的桅杆下,無數水手眼神空洞,他們的大腦上盤踞章魚,漫無目的的遊蕩。
陳默抓起桌子上的左輪手槍,他下意識將手伸進口袋,卻並未從中找到烈風鍊金子彈。
“仍舊在夢裡嗎……這片清醒的夢境之海。”
船體撞上肉山,被一寸寸絞入其中,壓扁的鋼板嘎吱作響,一切都與航海日誌中的記錄相同,
陳默緩緩坐下,他將頭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經過瘋狂思考的大腦需要休息的時間,
咔噠,手槍上膛,陳默抬起手臂,將槍口緩緩對準了自己的眼睛……
“雨停了?”
“我總算理解天氣預報裡的區域性暴雨是什麼意思了。”
僅僅離開捕鯨船五十米左右,林易兩人眼裡的天空便已然多雲轉晴,真就衝著陳默一個人去的唄。
“我就知道陳默這小子絕對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那天的突然痊癒就很不對勁。”
砰,一聲清脆的槍響從遠處傳來,兩人聞聲皆心魂一震,“誰開的槍。”
“難道是陳默?”
……
左輪手槍的槍口冒出冉冉白煙,子彈沒有穿過陳默的腦殼,反而是刺進了面前的肉山,
“我沒有循規蹈矩的習慣,記住了,哪怕是古神出的試卷,我也不喜歡抄答案。”
嗚——一陣悲傷的牛哞聲從肉山中響起,腳下的海面瞬間波濤洶湧,帶動整個船體來回搖晃。
“你做了什麼。”老湯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