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
76級的大地震。
新聞、網上鋪天蓋地的報導。
儘管不同種族、不同國家, 可大家都在為受災的人們祈福。
看著一張張照片、一段段影片裡瘡痍滿目的城市,謝羽軒眉頭皺得很緊。
他手臂肌肉緊繃著,手握成了拳。
很擔心。
很擔心索拉的安危。
再也坐不住,他站了起來,在不大的書房裡來回踱步,臉色蒼白又難看, 指尖輕顫。
來來回迴轉了幾圈,他眼神一凜,下了個決定。
——他要去找索拉。
這個想法瘋狂極了。
如果換成以前,謝羽軒絕對不會生出這樣的念頭,然而,索拉用他潤物細無聲的入侵方式,一點點開啟了他的心。
他淪陷了。
淪陷在索拉的關懷和溫柔裡,淪陷在那每天一通,無論有多累都會向他報平安,關心他日常瑣事的電話裡。
謝羽軒想,自己大概很難再遇到像索拉這樣的人了。
以最快的速度向學校請好假,又訂了機票,謝羽軒第二天一早,就坐上了飛往b市的飛機。
他需要從b市轉機。
三天後,謝羽軒風塵僕僕,到達了索拉所在的城市。
76級的大地震,城市交通全部癱瘓,樓房幾乎化作廢墟。
地面裂出條條的縫隙,行走在路上的人們,面容悲傷,眼神空洞,是失去家園的悲拗。
到處充斥著哭泣聲、呼喊聲。
也有劫後餘生,與親人、朋友相聚的喜極而泣。
謝羽軒目之所及,都是灰頭土臉、髒汙滿面的人,他乾乾淨淨,還拖著行李箱,格格不入。
謝羽軒其實並不是獨自一個人來。
他還帶來了物資。
在他抵達沒多久,運送的物資也到了,滿滿兩輛車的水、帳篷、衣服、食物。
只是他力所能及的東西。
謝羽軒跟著運送物資的車輛,一同前往救助站。
上車後,他又嘗試聯絡索拉。
然而電話還是打不通,不過好訊息是,至今沒有醫療隊出事的新聞報導。
謝羽軒握緊手機,抿著唇,望著窗外急速倒退斷壁殘垣,記掛著索拉,一顆心寫滿了他的名字。
運送物資的師傅是個本地人,他看到謝羽軒過於嚴肅的表情,就跟他聊天。
「你是來找人的嗎?」
謝羽軒「嗯」了一聲。
師傅瞭然,又告誡謝羽軒,「現在餘震還沒停,你要小心些。」
「謝謝。」
過了會,師傅又說:「我能問一下,你要找的人叫什麼名字?或許我能幫得上忙。」
「索拉。」謝羽軒鄭重地說,「他是醫療隊的醫生。」
師傅詫異道:「你是來找索拉醫生的?」
「你認識他?」謝羽軒轉頭,眼底迸發出喜悅,「你知道他在哪裡嗎?他還好嗎?」
「是的,我認識他。」師傅笑了,「準確來說,這座城市的人,沒人不認識他。」
減速進入彎道,師傅說:「你來找索拉醫生的話,我知道他在哪裡,等物質送到了,我帶你去。」
他抽空偏頭看了眼謝羽軒,「你放心,索拉醫生平安無事。」
謝羽軒聽了話,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但他還沒有徹底放心——他還沒有親眼見到人。
沒過多久,物質送達救助點。
負責人感謝了謝羽軒,但謝羽軒急著去找索拉,匆忙擺手,就離開了。
他找到卸完物質的師傅,「請您帶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