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刺客忍不住去摸髮尾的徽章,喃喃道:“有一隻鳥兒……”
濃重的黑霧包圍了那顆流星,黑霧中彷彿有一雙眼正在窺探著,黑暗的力量無聲而至,尼克才猛地醒了。
一雙溫暖的大手正抱著尼克,給他遞了一口熱水。
“是我。”艾歐道:“金去前方偵查了,羅賓在統帥中軍,卡卓焱和他的軍隊掩護後方。”
“這裡是什麼地方?”尼克喝過水,覺得有點冷,不由得裹緊了毯子。
艾歐答道:“已經是法門平原了,遠處的那條河就是布林哈通河。”
黑霧鋪天蓋地,他們離開了拉斯法貝爾地區,進入了帕拉塞爾蘇斯的勢力範圍,尼克這才想起昨天晚上是在西斯廷納寺裡睡的,一早上不知不覺,已經抵達了這裡。
“主教閣下。”一名揹著盾的年輕騎士過來,說:“羅賓騎士長吩咐,庫布為您服務。”
“請您告訴川德羅賓我醒了。”尼克認出這人是川德羅賓的副手,挺直了腰背,說:“讓他不必顧忌行軍速度,該做什麼做什麼吧。”
庫布回到隊伍中間去傳信,下午,軍隊開始急行軍,他們穿越了整個沼澤林地,進入平原道,轉而向西北,晚上在平原上紮營。
尼克看得出士兵們都有點不安,畢竟黑暗裡的恐懼力量太強了,令所有人無形中產生了疑慮。
尼克在金的陪同下,走過整個軍營,並釋放出聖能,驅散了籠罩于軍隊上的疑雲,併為受輕傷計程車兵們治療,分發聖水驅散疾病。
翌日他們再出發,經過足足兩天的行軍,終於抵達了原本作為法瑞斯的經濟交通樞紐的法門城百里外。
此刻的法門已成為黑暗的廢土,活屍在平原上游蕩,無目的地四處走動,川德羅賓傳令下去,他們就在一個山坡上紮營。
這次前來的軍隊足有兩萬五千人,包括川德羅賓率領的從卡瑪拉領帶來的兩萬騎兵,以及受塔爾召集而來的貴族私兵和王國衛隊。
甫經拉斯法貝爾大戰後,又是連續兩日的高強度行軍,所有人都十分疲憊,川德羅賓卻非常滿意,說:“就在這裡休整。”
“什麼時候攻打帕拉塞爾蘇斯?”塔爾站在帳篷裡,朝川德羅賓問道。
川德羅賓朝塔爾與小洛克看了一眼,說:“休息,直到帕拉塞爾蘇斯按捺不住為止。”
塔爾道:“川德羅賓,你有什麼計劃能不能先跟我打個招呼?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已經要對你忍無可忍了!我也是行軍統帥,不是你的部下!”
“是什麼令你誤以為自己是統帥的,殿下?”川德羅賓打趣道:“我以為你已經預設了我的統帥權。”
“你……”塔爾極力壓制怒火,冷冷道:“你遲早有一天會死在你的自高自大里,就像羅德斯堡攻防戰那樣!”
川德羅賓沉聲道:“承蒙掛心,塔爾,這次不會再出現羅德斯堡的錯誤。”
艾歐不得不朝眾人解釋道:“帕拉塞爾蘇斯於拉斯法貝爾一役中落敗,佔領聖城的妄想落空,更受到重創逃回法門,我們逼近此地為的就是讓他無法求援。”
塔爾馬上就明白了,點頭道:“有道理。”
以帕拉塞爾蘇斯的狂妄,必定覺得單靠自己,就能順利解決掉連同法瑞斯在內的整個大陸西部,如今反而被自己的臥底出賣並反將一軍,損失了將近四十萬亡靈大軍後逃回法門。
如果他們不趁勝追擊,帕拉塞爾蘇斯得到喘息機會,便會朝死靈君主編造藉口,讓他們派來更多的軍隊,謊稱有新的需要而申請協助。
然而現在人類已打到了他的據點門口,此刻回去傳話,無異於自取嘲笑,更會令他地位不穩。
所以只要駐軍此處,帕拉塞爾蘇斯對這種挑釁定會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