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脫離之後，託雷基亞的大腦確實清醒了不少，但是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正在緩緩恢復的體色，再一次嘲諷地笑了笑。

“沒有什麼清醒不清醒的，”他的笑容裡依然滿是惡意，“這本就是我選擇的路，我一直都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知道自己要追求什麼、我知道自己要付出什麼代價……我什麼都知道，但我就是不悔改——因為這就是我的選擇，我沒有錯。”

“你當然沒有錯，”艾瑞亞又捏了捏手中的“球”，臉上的神色倒是逐漸生動了起來，她疑惑地說著，“我什麼時候說過你錯了？追求自己的目標本來就沒有錯，你想追求力量也沒有錯——但是……”

她的手一用力，大名鼎鼎的混沌邪神就那樣碎在了她的手裡。

看到這一幕的託雷基亞和令迦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這是威脅吧？這一定是威脅吧？

邪神死後，無主的混沌能量被艾瑞亞推送向了託雷基亞的計時器。

“但不可否認你原本是沒有這樣偏執的——你還是被格里姆德影響了不是嗎？不過現在好了，祂不會再影響你了，那麼我們就可以談談了。”

她又回頭看了一眼計時器閃得非常歡快的令迦，“你們也不用合體了，我想我們應該不是敵人，畢竟你們現在的情況在一定程度上屬於母子相殘。”

“你說什麼玩意兒？”原本正打算開託雷拉門扉偷偷溜走的託雷基亞瞬間就愣住了，他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不知何時沉默地愣在那裡的泰羅，“你剛剛說的是什麼？”

“母子相殘啊，”艾瑞亞笑得有點惡劣，“泰羅沒有告訴你嗎？泰迦也是你的孩子呢～”

託雷基亞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長到令迦解體、到泰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到最後沒敢吭聲，他才抬起頭笑容扭曲得瞪了泰羅一眼。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麼多，但我猜你應該找我是有事的，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我去解決點私事。”

“當然可以。”艾瑞亞表情格外生動地挑了挑眉，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順帶著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僵在那裡的泰羅。

話說——

我原來的性格是這樣的嗎？

艾瑞亞抱著手臂有些不確定地想了想，看著不動聲色往自己身邊湊的新生代們，她曾經在命運裡看到過這些後輩們——由她的哥哥串聯起來的羈絆。

藉由這層原因，她的表情還算緩和。

“你是誰啊？”捷德探頭詢問，“你和賽羅哥哥長得好像誒。”

賽羅……哥哥？

“那是我的哥哥！”艾瑞亞突然反駁了一句，但這句話剛說出口她就又愣了一下。

我的哥哥……

賽羅，Zero……K……Klose，克洛斯……

“你的哥哥？”捷德沒有發現艾瑞亞這一瞬間的不對勁，“你是賽羅哥哥的妹妹嗎？話說你們長得真的很像誒。”

“什麼什麼？”原本被那一句“母子相殘”別整emo了的泰迦聞言驟然抬起了頭，“不可能！我哥就我這麼一個親弟弟！！！”

艾瑞亞皺了皺眉，“我哥只有我一個妹妹，我們是雙生子。”

但是……

有什麼東西在影響我的認知？記憶裡一片一片的陰影著實刺眼，誰會這麼不要命得來影響命運的記憶呢？

——竟然還敢覆蓋我和哥哥相遇的記憶，真是……膽大包天。

因果勾連，命運詛咒——凡影響命運者，不得好死。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格麗喬在她的眼前揮了揮手，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所以……”艾克斯摸了摸下巴，“你是從平行宇宙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