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念緊緊握著玉珠的手,兩人的手心已滿是汗水,但那溫熱卻傳遞著劫後餘生的慰藉。
他們腳步飛快卻又有些踉蹌地朝著後院奔去,每一步都帶著對未知的恐懼和對生機的渴望。
後院對於他們來說,就是這亂世中唯一的桃源。
“念,我們現在回去真的安全嗎,要是那些怪物還沒有離開怎麼辦?”玉珠有些擔憂的開口。
“這……可是我們不趕緊回去的話,那些寶貝豈不是會被兩家人都拿走了。”張念也有些猶豫,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書房裡的古玩字畫,便擁有了愚蠢的勇氣。
“那好吧,但是……要不要先把芷蘭姐姐放下,不然等會兒你也不好搬東西不是。”
玉珠眼珠轉動,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這……好吧,等我們收拾好再來接芷蘭。”張念思索了片刻,將芷蘭原地放下。
芷蘭的身影與張唸的視線重合,可二人的命運卻被一層名為利益的幕布所阻擋。
待兩人走遠後,一行清淚從芷蘭的眼角滑落,但她的身體卻一動不動,仍然躺在冰冷的青石板路上。
地面上殷紅的鮮血還沒有幹卻,但卻沒有在芷蘭的衣角留下一絲汙濁,她就像是這方院落裡一朵高雅的蘭花,生活的風暴如那凜冽的寒風,試圖將她的意志吹垮,可她只會在困境中紮根更深。
玉珠的心跳如鼓,那急促的節奏在這寂靜的廢墟中格外清晰,眼中閃著淚光,淚光在黯淡的光線下折射出複雜的情感。
玉珠與張唸的相視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後院裡捲起陣陣狂風,二人的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像是要被這狂風扯碎,髮絲凌亂地貼在臉頰上,不時遮住他們驚恐又堅定的眼神。
“念,我永遠是你的。”
……
另一邊,安童的心在胸腔中劇烈地跳動,激動的情緒如洶湧潮水,每一步都帶著急切。
“老爺,澤兒。”
他的身影在狂風中堅定地穿梭,廢墟中殘餘的幾株花草被風颳得東倒西歪,脆弱的甚至被連根拔起,在半空中打著旋兒,花瓣四散飄落,如同破碎的夢。
三人急促的腳步聲在地面迴盪,距離也越來越近,可卻沒有一人察覺到異樣。
三人有些走火入魔的思緒註定了一場悲劇的開始。
當他們同時轉角,來到院落的前庭,三道目光的交匯,猶如命運的絲線狠狠一扯。
就在此刻!
張念和玉珠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毫無血色,眼中的驚恐如實質般蔓延,瞳孔急劇收縮,像是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惡鬼。
他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冷汗從額頭滲出,滑過臉龐。風彷彿也在此刻靜止,只有二人的髮絲還在風中無力地晃動。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結成了冰。
見到二人後,安童猛地剎住腳步,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
他整了整衣衫,神色極其莊重地向張念和玉珠行了一禮,那動作沉穩又規範,只是在這緊張的氛圍中,更顯得氣氛怪異。
“老爺,二夫人。”
安童行禮後,見張念和玉珠沒有絲毫反應,以為是自己行禮不到位,便緩緩匍匐在地,雙手叩拜,大聲道:“安童,謝過老爺救命之恩!”
話音落下,三人就這般僵持著,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只有那不知何處傳來的蟲鳴聲,在廢墟中突兀地響著。
張念最先反應過來,有些語無倫次的開口道:“安……安童,你……你……”
而玉珠早已經面色慘白,像是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抱著張天成的手臂也有些微微發顫。
“老爺,我怎麼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