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內亂……
那拉提身為鮮卑王室,自然長著一張很鮮卑的、很異域風的臉,以及一看就不是漢人的蜜色面板和璀璨得有些妖異的黃金瞳。
在天下還沒有亂起來之前,他這種人真的很難從邊疆混進漢國。
這可如何是好呢……
那拉提苦惱地仰躺在汗血馬上,翹著二郎腿,雙手枕在腦後,黃金瞳追隨著天空中翱翔的小金雕,陷入深思。
身為鮮卑四太子,他本來擁有王室繼承權。
但他重活一世,知曉了未來許多事,便徹底打消了爭權奪利之心。
他唯一希望能做到的事便是阻止這場陰謀,阻止那件事的發生……
……但他真的能做到嗎?
那拉提的眉眼有些悵然,微微闔上了眼睛。
算了,反正還有好些年……這件事先不急,等見了諸葛琮再說。
至於現在……還是得往東邊走一點兒。
此刻的敦煌、酒泉、乃至受降、厭戎和厭狄都戒備森嚴,只能往東邊的遼東走。
遼東啊……
上輩子死前,諸葛琮身邊的那個臭臉靛眼兒似乎就是個幽州人?
那拉提眼睛一轉,來了主意。
那臭臉靛眼兒現在還沒幾歲吧?
倒不如現在就去會會他!就從他那裡打過去,越過長城南下去找諸葛琮!
他上上輩子打聽過,漢國的雒陽有個叫太學的地方。
諸葛琮以前就在那裡被師傅教導,學了不少漢人的書。
,!
嗯……年輕時候的阿琮到底會是什麼模樣呢?
那拉提琢磨著,在馬背上悶悶地笑起來,身體隨著馬行走的動作一晃一晃。
會是板著張臉的小古板?還是個羞澀靦腆的姑娘似的小孩兒?或者會是個調皮搗蛋的紈絝兒,就像那拉提自己小時候一樣?
又或許他從小就格外殺戮果斷,從小就是個殺胚?
嘶。
那拉提回憶起兩次被毫不留情殺死的經歷,面色有些古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心口。
那裡似乎還殘留著被捅穿的冰涼和緊隨其後的血液流淌所帶來的微微暖意,以及令人感到愉悅的痛苦和象徵著自由的窒息感。
他的臉色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甚至饒有興致地往自己身上比劃了兩下,試圖還原出當時的傷口形狀。
——在陽間和陰間反覆橫跳之後,他整個人都有點兒病病的呢。
但那拉提很是絲滑地接受了自己的精神病,並且沒有絲毫為此難過的意味。
……哈哈,不管阿琮小時候是怎麼個模樣……都感覺挺有意思呢。
真想快點兒見到他啊。
那拉提就這樣悠閒地暢想了一番,而後利落地翻身躍起,穩穩地落在馬背上。
“阿扎娜,我們走!去東邊!”
他高喝了一聲,大笑著勒住馬韁,黃金瞳在日光下閃著無比奪目的光輝,就如同地上活動的太陽。
汗血馬的皮毛如同錦緞,在陽光下也閃閃地流淌著光輝。
滿身金飾、蜜色面板的鮮卑人就如同太陽的神明,意氣風發地在馬背上起伏著,朝著大陸的東方疾馳而去。
哈哈!諸葛阿琮!我來找你玩了!
:()孤僻高冷謀士拒絕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