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你別這樣弄它!”
諸葛琮還在構思自己的調查計劃,卻突然聽到了荀昭的驚呼聲。
這位三師兄年輕時十分跳脫,可隨著年齡的增長與二師兄荀清鍥而不捨的管教,現在已然沉穩了不少,幾乎能與張朝肩並肩。
……什麼事能讓這傢伙這樣失態地叫出聲?
諸葛琮默默朝聲源處望去。
只見亓官拓得意洋洋地站在那匹照夜玉獅子前……
而那匹馬,可憐的駿馬,被這廝編了一頭密密麻麻的髒辮兒,猶如馬中rapper,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濃郁的西海岸風情。
荀昭氣呼呼地抬起鐵掀,用扁平的鍁頭指著亓官拓的鼻子,訓斥道:
“馬根本不能這樣編辮子!你把它的鬃毛都拽斷了不少!怎麼能如此對待它!?”
亓官拓不屑地用小指挖了挖耳朵,身體歪歪扭扭靠在馬身上,斜眼看著荀昭氣呼呼的俊臉:
“是你懂馬還是我懂馬?區區中原人,你見過幽州駿馬嗎?少在這裡指手畫腳的。”
“再說了,馬又不傻,它要是被弄得不舒服了,它自己就會跑……嘖,多管閒事。”
荀昭隨手將鐵掀深深插進地裡,皺著眉大步走到馬跟前,輕輕拍了拍這馬匹的腦袋,檢查它的情況……
亓官拓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只要荀昭膽敢說出什麼誹謗他的話,他就要一拳揍到他……
“阿琮!”荀昭猛然回頭,控訴道,“你看看這幽州蠻子,他欺負你的馬!”
“多好的馬鬃毛啊!你看看!都被他霍霍成這樣了!”
亓官拓沒想到他會如此不講武德,頓時大驚失色,也急忙回頭道:
“我沒有!別聽他胡說!他誹謗我!”
師渤已經閒出屁來了,此刻也看熱鬧不嫌事大,嚷嚷道:“我都看見了!都是幽州人的錯!他就是在欺負仲珺的馬!”
荀昭默默給他遞了個讚賞的眼神。
諸葛斐:“他們好蠢哦。”
他嫌棄地撇撇嘴,俊雅的臉上竟有一種濃郁的刻薄味道,伸手在臉邊輕輕扇了扇,就好像能把弱智氣息連同風一起扇走一樣。
“外面好冷哦,阿琮,我們進屋吧?”
“你那個鋸嘴葫蘆兒效忠者應該也把飯做好了,走吧,吃飯去。”
諸葛琮糾正道:“不是效忠者。”
諸葛斐一愣,而後饒有興致地掀起眼皮打量了一下這群吵吵鬧鬧的傢伙,挑起了半邊眉毛:“……原來不是……嗎?”
諸葛琮點頭,不知道第幾次解釋道:
“現在並非戰時,也不再需要高效率地提高旁人對於整個陣營的忠誠度。所以不必再進行效忠儀式了。”
“至於他們……唉。”
諸葛琮嘆了口氣,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這群咋咋呼呼傢伙的心路歷程。
……因為,他真的不太懂這群人。
諸葛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愉快道:
“不用管他們,肯定是大漢給他們派的活兒太少,整天閒著沒事兒幹,才會一直這樣騷擾無辜文士。”
張朝穿著件不只從哪裡翻出來的圍裙,從廚房探出腦袋,喚道:
“我用完了這裡所有的米,姑且煮了一鍋稀粥,又簡單用鹽煮了點兒青菜。”
“可碗和筷子都不是很夠……”
諸葛斐愉快地說道:“我記得這裡有三副餐具……那就我們三個先吃,讓其餘傢伙餓著吧。”
張朝點頭,用圍裙擦了擦手,向諸葛琮詢問道:“要不我一會兒去城裡買些米麵糧油肉?一直這樣吃素對仲珺身體不好。”
【他好賢惠哦。】
印章終於找到了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