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現在,為何諸葛琮不願意使用天賦,狠狠讀一讀面前這位胖子的腦回路呢?
原因很簡單。
因為他懶得再動用文氣去汙染難得一見的好心情。
羅袞走後,諸葛琮再度斂目休息。
此刻正是暮春時節好光景,風不涼不暖,輕輕吹動著道旁的柳樹葉子,在他身上灑下片片細碎的陽光。
……從遠處看,這小郎君眉目如畫,整個人都似乎在發光。
亓官徵抿唇,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而後躊躇著,慢吞吞向前邁了一步。
自他上次見到這小郎君,已經過去了三天。今天終於輪到他休沐放假了。
從前,他一向不願輕易離開軍營,哪怕休沐也只是獨自練槍,頂多在馬場上騎馬溜達幾圈。
但今天,他不知怎麼地就散步散到了軍營外邊兒,又出乎意料地在市井間碰上了這位驚鴻一面的小郎君。
他依舊是那樣氣質出眾,一看就很有文化,就算只是端坐著,也跟他們這些武人截然不同。
這就是高階文士嗎?看上去真的很厲害。
能在這裡遇到他,分明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亓官徵卻不知為何,心中有種莫名其妙的自慚形穢。
這可是二十年來頭一遭。
嗯……或許是中午沒吃飽,餓的難受?
亓官徵將亂七八糟的想法統統丟進腦袋深處,大步朝著那文士郎君走去。
“你……”
話一出口,他就為自己聲音的沙啞感到驚訝,於是狠狠地清了清嗓子。
“你怎麼在這裡?”
諸葛琮微微側頭。
一縷碎髮從額角滑落,又被他那玉白的手指撥向耳後。
緊接著,那隻手被放下,在身前攤開,示意眼前的年輕武官往一旁的竹竿上看。
“如你所見,我在擺攤。”
亓官徵忍不住撓了撓頭,扎著高馬尾的腦袋歪向一邊,狼一樣的淡青杏眼稍微有些飄忽。
“你還記得我啊……上次實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也在那裡。”
他看這小攤附近似乎也沒人要過來的樣子,便在諸葛琮對面坐下,掃了一眼那竹竿。
“哎?你會算命啊,真了不起……”說著,他便從懷裡掏出個沉甸甸的錢袋子,“這些都給你,你幫我算算……”
諸葛琮開啟那個錢袋子,看看裡面白燦燦的銀子,又抬頭看看亓官徵。
“算命一次只需要十枚銅錢,你給的太多了。”
亓官徵還在琢磨要算點兒什麼,聞言下意識地咧嘴一笑。
他的長相本身是有些兇戾的,可這一笑,立刻沖淡了他眉眼的煞氣與邪氣,就好像從一匹野狼變成了家養哈士奇。
“剩下的你就先拿著,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就當我給你的賠禮,好不好?”
【他在討好你。】
印章一針見血。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應該知道我的品級……諸葛琮,你離被強行徵辟進軍營打工不遠了。】
諸葛琮注視著他的眼睛,似乎從中找到了什麼,反手將那錢袋收下了。
“行啊,就先寄存在我這裡……以後你若是有什麼想算的,儘管找我。”
聽到這話,亓官徵很明顯地眼神一亮,愉快地點了點頭。
諸葛琮默默在心中對印章說:【我覺得不像。看看他這副樣子,我連[紅塵客夢]都懶得用。你看他像是有心眼兒的人嗎?】
印章不說話了。
它也覺得這狼狗不像個聰明狗。
亓官徵這時終於考慮好了要算什麼,笑眯了眼睛。
“你會算前程和姻緣嗎?我有點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