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哀嚎聲在大殿中響起，葉軒踉蹌著起身，想要衝上去阻止，腦中那股眩暈的醉意卻讓他難以爬起。

女子面帶笑意，眼角卻流出了晶瑩的淚滴。

長劍劃過，帶起一片血花，如花的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葉軒無助的伸出手，想要呼喊，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

下一刻，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再睜開雙眼之時，眼前的一切，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他站立在一條大江邊，身邊是廝殺的戰士，他渾身浴血，血水濺到了他的眼中，讓他看到的世界，都呈現一片血紅。

手中長戟，猛然刺出，洞穿了身前一名士兵的身體。

血水飛濺，滿地的殘肢斷骸，觸目驚心。

地面上的血水，凝聚成了一條細小的溪流，緩緩流入河中，染紅了半邊河水。

他背對著大河，眼前漫山遍野都是敵軍計程車兵。

他們在廝殺中，呈合圍之勢，朝著葉軒這邊緩緩包圍了過來。

葉軒身邊的將領，也已經滿身血跡，傷痕累累。

他拽住葉軒的手臂，滿臉絕望。

“大王！你快走，我們來斷後！”

說著，他將葉軒不斷往河面上推去，河面上正停著一艘木船，木船狹小，僅能容下三人。

“走？哈哈哈！”

葉軒看著身邊所剩無幾的戰士，面如死灰。

“各位兄弟，此生能與各位並肩作戰，乃是我的榮幸！今日我若偷生，如何有臉面對家鄉的父老鄉親！”

說著，他將手中長戟往地面一插，奪過了身邊將領的佩劍。

“大王！”

眾人驚詫，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就要上手搶奪葉軒手中的劍，卻被他一把推開。

“各位！此生無悔！我們九泉再相見！”

葉軒怒吼一聲，在一陣大笑聲中，舉起手中長劍，抹過了自己的脖子。

一股刺痛感從脖子處傳來，血紅的世界中，血水飛濺而出，逐漸染紅了整個世界。

他轉過身，在意識尚未模糊的一刻，看向了遙遠的水面。

在那遙遠的地方，他似乎看到了一道在舞劍的身影。

“虞……我來了，等我……”

河岸上，山嶺間，無數士兵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默默地看著那道身影。

那道曾經被他們視為魔神般可怕的身影。

在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生機，緩緩倒下。

葉軒的意識，在這一瞬脫離那具身體，飛到了半空中。

下方所有的一切，再次凍結，凝結在了他倒下去的那一刻。

那道身影，也隨著葉軒一同，出現在了半空中。

他披散著頭髮，渾身是血，身上甲冑破碎，手中長戟沾滿了血跡。

他看著葉軒，眼中充滿了疑惑，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我……我是誰？你又是誰？”

他緩緩開口，看了一眼下方的戰場，似乎覺得熟悉，但在記憶中，卻找不到任何有關的內容。

葉軒看著眼前這位身經百戰的將軍，眼中滿是悲痛，滿是遺憾。

在他的腦海中，美人告別，揮劍自刎，愧對父老，無顏苟活的一幕幕歷歷在目。

此刻，惡鬼就在他的面前，滿眼的迷茫，似乎忘卻了曾經所有，獲得了短暫的寧靜。

他看著他，思考著自己是否該把一切的記憶都還給他。

那是痛苦和不甘的記憶，那是無法放下和割捨的記憶。

若還給他，他終究會活在仇恨和遺憾中永遠無法脫離。

但若不還給他，他以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