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這麼說，自然有我的依據。”李壞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成是非，你說你從小就沒爹，難道你就沒想過，你母親一個人是怎麼把你生出來的？”

“嗯？對啊，我娘一個人還能生孩子？”成是非激動地拍了個巴掌，“哎，等會兒，等會兒。這也不能證明我就是古前輩的兒子吧？也許我爹是死了，或者拋妻棄子了呢？”

聽到成是非嘴裡“拋妻棄子”四個字，李壞一臉揶揄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你小子還真是聰明，這麼容易就猜對了。等會兒讓古三通揍你一頓，你就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了。

“你說對了。”李壞當即給了古三通一個眼神示意，“古前輩為了跟朱無視決戰，把素心和自己的兒子留在了老家。素心將你們兩人的親生兒子交給了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程歡照顧，自己獨自一人趕到你們決戰之地想要阻止你和朱無視的決戰。

可惜她趕到的時候，你們正好約定要一招定勝負，以至於朱無視用純陽指誤傷了素心，你也失魂落魄地被他關進了這座天牢最底層。”

“程歡？！”

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古三通臉上的神情猛地一變，立馬從地上坐了起來。

“程歡？”成是非撓了撓自己的臉頰，“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你不止聽過！”

“程歡就是你娘藍姑的本名！”

“啊？”成是非雙目圓睜地看向李壞，“你怎麼知道我孃的名字？”

“程歡就是藍姑？”古三通也跟著嘀咕了一聲，暗暗觀察著李壞和成是非兩人的表情變化。

李壞故作瀟灑地扇了扇手中的摺扇，沒有直接回答。

“我家公子神機妙算，號為：神機公子。”小書童李豆豆立即上前一步，道出了他在江湖上的綽號。

“你這麼年輕帥氣，真的會算卦？”成是非有些不信邪，在他看來，江湖上那些算命卜卦的人，個個都是仙風道骨的老頭子，李壞的外在形象嚴重不符。

“三里鎮，藍姑染布坊，鬼見愁，十二年前的大火。”李壞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神神叨叨地念出了這段話。

“你是活神仙吧？”成是非的態度瞬間變得十分恭敬。

李壞嘴裡的三里鎮就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藍谷染布坊正是他娘在老家開的一間鋪子。

至於鬼見愁，那是他小時候調皮搗蛋闖出來的名頭。

十二年前的大火，也正是導致他娘藍姑去世，成是非成了一名孤兒流浪街頭的真正起因。

古三通聽完兩人這幾句對話，心中的猜疑在逐漸減少，看向成是非的目光也越發的柔和。

而李壞立馬也給他和成是非吃了一顆定心丸，“你娘藍姑，也就是程歡，現在仍然在三里鎮生活。”

“十二年前那場大火之後，你被一群災民裹挾著來到了金陵，程歡則是被燻壞了雙眼。

她找了你很久都沒有找到，以為你被大火給燒死了，哭得很是傷心，雙重打擊之下，她的雙眼就這麼瞎了。

後來，她留在三里鎮開了一家收養受災孤兒的養濟院，又重操舊業開設染布坊賺錢贍養這些孤兒，現在已是三里鎮有名的大善人。”

“這些年來，你如果想起來要回去祭拜她一次，其實早就可以跟她團聚了。”

“娘啊！是孩兒不孝！”成是非重重跪倒在地上，眼淚奪眶而出，“孩兒早就該回三里鎮看看，知道您沒死的話，也能早日陪伴在您膝前盡孝啊！”

“這麼說，他真是我兒子？”古三通立馬瞪大了雙眼，直勾勾地看向李壞。

“是的，有程歡這個人證在，我怎敢拿謊話欺騙前輩？”李壞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