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磊和白玖兩人還在旁若無人地爭論著,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腦袋湊在一起,一會兒你擠我一下,一會兒我推你一下,誰也不肯服軟。
眾人見此搖搖頭,先一步進入大堂。
英磊正爭得起勁,突然察覺到周圍安靜了下來,他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其他人都已經進了大堂。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內堂,對還在喋喋不休的白玖說:“我想說,他們都進去了,你還打算在這兒跟我吵啊?”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風聲在這寂靜的氛圍裡顯得格外突兀。白玖頓感脊背一涼,風吹過草木的聲音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好似有人在竊竊私語,又像是妖怪低沉的吼叫聲。
遠處枯樹上幾隻烏鴉,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白玖突然猜測烏鴉都是妖怪派來監視他們的,頓時腿一軟,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衝到大堂中裴思婧身邊。
“裴姐姐,救命啊!”白玖扯著裴思婧的袖子,又是一連串的尖叫。
趙遠舟忍無可忍,只能手動閉嘴。
溫辭站在一旁,看著這混亂的場景,眉頭微微皺起。隨後仔細掩好面紗,離其他人遠遠的,儘量不去動屋內的東西。
文瀟她們早已把面紗摘下,神色輕鬆地交談著。溫辭見此,只能在心底暗暗讚一聲膽子真大。
看見屋內突然出現的妖,溫辭轉身走到一旁破損的窗戶旁立著。
此時,此地突然出現的妖,不是元兇就是共犯。
等趙遠舟他們問完話,趙遠舟看著全身上下捂的只剩下一雙眼睛的溫辭,調侃道:“小郡主,你站那麼遠做什麼?莫不是害怕了?”
溫辭輕輕扶額,柔弱道:“我一個凡人女子,身子嬌弱,有些累了。”
蜚舉著油燈,領著眾人走進密道,穿過破碎的黑紗,露出了一面完好的壁畫。
壁畫上畫著的是一位青衣神女,眼神悲憫,俯瞰著底下跪拜她的人。那些跪拜的人,手腕上都戴有紅珠手串,在昏暗的燈光下,紅珠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什麼是神女呢?是澤被蒼生,胸懷大愛;是心懷善意,善待眾生;是心懷悲憫,胸有溝壑,不拘於小情小愛。
但神女又憑什麼要為人族犧牲?神女沒有責任為了人族貢獻一切,獻祭一切,這從來不是神女的使命。
眾生皆苦,眾生面對天災時,既柔弱又強大,既自私又無私,既貪婪又慷慨,都在努力掙扎的活著。
而非依靠神明降世。
畢竟,這世上早就沒有神了,人族,不過是曾經得神族偏愛一些罷了。
與其求神拜佛祈佑,不如自我主宰命運;與其誦經唸佛修行 ,不如練就真才實學。
趙遠舟目光不屑的掃過壁畫:“什麼妖魔鬼怪都來當神女了,這神女就這麼好當嗎?”
溫辭走到壁畫前,“既然青耕被世人供奉,稱為神女,那麼,她曾經一定做了世人認為神女該做的事,世人認為她堪稱神女。”
趙遠舟聽了溫辭的話,微微皺起眉頭,“你們人類口中的神明,不過是心底慾念催生的幻影罷了。 有所求時,焚香叩首,祈神賜福。可一旦災禍降臨、所求未得,便立刻怨天尤神,將所有的責任,災厄都推給神明。”
溫辭平靜的說:“有所求,不正是心有所盼、心懷曙光嗎?這難道不好嗎?”
趙遠舟聽了這話沉默了下來。
他在這世上,早已無所求了,每日活著的只是具軀體,揹負著令人憎恨命運,早就不該活著了。
有所求,才算是活著吧,若無所求,怕就是具行屍走肉了。
:()綜影視:溫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