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竑聽著這些無恥的話,氣的笑了起來,“你們王家,好一個高門望族!我盛家的女兒,在自家險些被人毒害,我還得忌憚著你們王家,不敢聲張追究了,又任由你們栽贓到我家大娘子身上,這又是個什麼道理?”
康大人臉上掛著笑容,站起身來,微微拱手,“妹夫,咱們是一家人,只是顧及著彼此的臉面,別傷了和氣。”
盛竑老爺看也不看康大人,坐到一旁,壓抑著怒火道:“什麼和氣不和氣的,現在還有和氣嗎?舅兄的意思是說,我的女兒就算真被傷了,我還得顧及著你們的臉面,不能追究,這又是什麼道理。白紙黑字當前,你們還能推諉汙衊,還想讓這件事情算了?墨兒是未來太子妃,這話你們該入內去和太子殿下說。”
墨蘭走出屏風,攙扶著盛竑在裡面坐下,親手為盛竑奉了杯茶,“爹爹安坐,說了這許久的話,爹爹請喝盞茶歇歇。”
墨蘭重新坐下,她倒要看著王家想將這戲接下來怎麼演,如此家庭扯皮大戲可真是少見。
趙仲針視線悠悠落在墨蘭身上,見她正饒有興致地盯著眼前的大戲,嘴角似有若無地噙著一抹笑意。
趙仲針瞧著她這副模樣,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笑。他下意識地低下頭,似是要藏住這抑制不住的笑容,片刻後,才又緩緩抬起頭,輕輕抿了抿唇,可終究還是沒能忍住,雙眸中滿是化不開的寵溺,嘴角的笑意也越發濃郁。
墨蘭使勁的瞪了他一眼,又繼續看王家和康姨母唱大戲,若這戲不是始於她自己就更好看了。
王老太太想到墨蘭,又心生一計,“四姑娘不是好好的在這坐著嗎?你也沒事,若是往後傳出太子妃的親眷毒害人的傳聞,這……”
“老太太在威脅我,太子當面,我竟然想不到王家居然如此囂張,是還想仗著已去世的王老太爺的餘蔭嗎?”墨蘭站起身來,走出屏風,取過蘇月手中那柄寒光凜冽的劍,握在手中,手腕輕揚,“噌”的一聲拔出劍來。
王老太太見狀,老臉瞬間漲得通紅,聲音因驚恐而變得尖銳,“你想做什麼?你還想殺了我不成?太子殿下還在裡邊呢,你還想當著太子殿下的面殺人不成?”
墨蘭將劍鞘使勁砸到康姨母身上,康姨母嚇得一個哆嗦,接著走到王老太太身邊,王老太太忍不住的往後退了兩步。
“所以,老太太是知道太子殿下在裡面,卻還如此囂張,不知是誰給你的底氣,白紙黑字,證據確鑿,老太太又能如何狡辯呢?”言罷,將劍遞給蘇月,又她款步走進了屏風,只留下身後一眾王家之人面面相覷,驚魂未定。
趙仲針嘴角噙著一抹淺笑,抬眸望向墨蘭,輕聲問道:“如何?”
“太吵,太鬧。”
趙仲針微低著頭,說話很平緩,眼角眉梢都是溫柔,“看來今天這出戏有些拙劣,那便不看了。”
言罷,他輕輕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袖口那精緻的錦緞,撫了撫手腕上的平安扣,隨後微微提高了音量,衝著外邊朗聲道:“來人。
剎那間,侍從們魚貫而入,垂首待命。
“所有涉案人等全部處死,康王氏,按律,重則六十大板,而後,拖去城外幽閉。”
王家老太太聽聞,如遭雷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淚縱橫,哭聲淒厲,聲聲哀求願自己替康姨母頂罪。
趙仲針不經意間瞥見墨蘭自聽見王家老太太哭聲時便微微皺起的眉頭,心中對王老太太的厭惡更添幾分。他眉頭緊蹙,眼神中滿是嫌惡。
“別在這哭,也別在這跪,免得髒了山月居的地,平添了晦氣。”
說罷,突然想起王老太太威脅墨蘭的話,“王大人,孤且問你,王家唯有一位姑娘,可是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