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什麼時候,許連城進了房間,就站在她身後。
“在看什麼?”許連城突然出聲。
桑晚一驚,把手機塞到枕頭下,說,“沒什麼。”
許連城並不信,他伸手去摸她手機,桑晚阻攔不住,被他拿去。
許連城撥弄了一下介面,很快,他把手機扔回床上。
“許太可真操心。”他說。
桑晚皺眉,“她是關心你。”
“我知道。”許連城說,“她當然關心我,包括奶奶,也都是關心我。”
“不過,我跟姚文可沒談過,也不是分手。”
桑晚默了默,問,“你為什麼不喜歡姚文?”
許連城一挑眉。
“你們很合適。”桑晚說,“她也喜歡你。”
“喜歡我的人很多,我每一個都要喜歡?”許連城口氣變差,“垃圾還要分類呢,我就不能挑?”
桑晚,“……”
所以他挑了她?桑晚想問,她算哪類垃圾。
許連城卻沒再給她機會,他彎下腰把她的臉捏了捏。
昨天的巴掌印已經消了,臉上其他的傷口上了藥,也不明顯了,許連城說,“睡不著就起來收拾,別在這挑刺。”
桑晚一聽,是把被子一扯,蓋住了頭。
她沒什麼好收拾的,什麼宴會,她不想收拾。
許連城見此,也沒生氣,可能時間還足夠,他站了幾秒,嗤笑了聲,轉身走了出去。
……
晚宴是在一家古堡。
一路走過來的燈光很暗,桑晚下車的時候,沒看清眼前的建築到底是什麼樣,只是覺得很黑很大。
,!
許連城把胳膊遞過去,問,“看什麼?”
“沒什麼。”桑晚配合地挽住他的胳膊。
兩個人順著長廊往宴會廳去,許連城說,“宴會的主人姓馬丁,是我合作很久的一位夥伴。”頓了頓,又說,“準確一點說,是跟我家有很久的交情。”
“我爺爺那輩,跟他就認識,後來到了我這兒,奶奶把他引薦給了我。”
即便桑晚對許家的事不感興趣,還是忍不住詫異了聲,“那你爸……”
“奶奶沒給他。”許連城說,“他出軌找小三,有什麼資格跟親朋故舊見面?”
桑晚聽完一默,有些瞭然。
怪不得許江鳴會迫不及待的要跟姚家合作,原來許家許多資源他並沒有接觸到,也怪不得他這個做父親的對唯一的兒子,總有種隱隱的嫉妒。
原來癥結在這。
桑晚心裡有了一個模糊的雛形,但是她不動聲色,沒有顯露,只是平常的說,“聽起來,你很滿意這個安排。”
許連城沒否認,他說,“我當然滿意。”
他停下腳步,面對她,語氣是一種漫不經心,“桑晚,這就是報應。”
一個人得到一個東西,隨之就要失去一樣。
桑晚垂眉,半晌問,“那你呢?”
“你覺得你的報應是什麼呢?”
如果許江鳴做錯事付出的代價,是被從繼承者身份裡剝離,那許連城呢?
他應該失去什麼?
許連城靜靜看了她一會,就在桑晚覺得他要冷笑不屑的時候,許連城扭過了臉,他看著前方,語氣平靜。
“桑晚,我不怕報應。”
“所以,你這個問題對我沒用。”
他的人生信條裡,並不存在錯事這種說法。
那最多,叫有些事未達預期。
但是不要緊,凡事總有方法解決。
:()野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