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的糧草陳望沒有運輸回漢中府,而是仍然留在山中,只是將其稍微集中了一些。
如今的河南,其實已經算是陳望的半掌控區,軍務全理,自主權極高。
各府因為天災兵禍大量的土地和礦山變成無主,藉助手中的權力,陳望也在不斷的攥取好處,將這些資源攥在手中。
只有民生政事的處理權還在河南巡撫高名衡的手中。
至於捷報傳上去,朝廷的賞賜也不會有多少。
左右不過是榮銜和一些金銀布匹,那些東西對於普通的軍將確實有不小的吸引力,但是對於陳望來說聊勝於無。
“正好,一路南征北討這麼久的時間,我們都累,底下的軍兵只會更累,現在順理成章可以有喘息的時間。”
陳望笑了一笑,說道。
“說到底,這一次我們還得感謝一下張獻忠。”
張獻忠這一步棋,也算是幫了陳望一把。
進軍河南,陳望可是得了不少的好處,很多都還沒有時間去笑話。
漢中府、鄖陽府這兩府內部的很多問題都一直堆積著,沒有去解決。
現在被擋在襄陽以北,正好可以以此作為藉口,長時間留在襄陽府內,去解決這些滋生的問題。
“總鎮說的是。”
趙懷良神色微凝,也是有些感慨。
一遇到戰事,動輒離家千里,數年難以返家。
朝廷對於他們卻是不管不顧,只是一味下令進剿。
說實在的,那些廟堂上的很多高官,就沒有將底下那些普通的軍兵當成過人。
“只是……張獻忠如今南下江漢,我軍就駐防樊城按兵不動,是否……”
趙懷良有些遲疑,江漢一帶守備薄弱,張獻忠帶領大軍南下,必然會將其攪得天翻地覆。
萬元吉那邊麾下軍兵士氣低下,戰力有限,在楊嗣昌病死的關鍵時刻,自然是不敢輕易作戰。
萬元吉麾下的兩萬殘兵,已經是目前整個湖廣可以調動的所有野戰兵力了,一旦敗亡,那麼張獻忠真的就是無人可制了。
這種情況之下,他們就在樊城按兵不動,只怕是會被朝廷責問。
朝廷的斥責降罪什麼的不痛不癢,最多也就是象徵性的斥責幾句,降幾級的官職,著領原職戴罪立功。
但是怕的是朝廷產生懷疑和猜忌。
如今陳望的手底下可是禁不起多少的查探。
鄖陽府和河南內做到事情還遮掩了一下,但是漢中府內的事情,卻是就不太好瞞了。
現在還能瞞住,一是衛所相對獨立,不受府州管轄。
二是陳望一直在上下打點,漢中府內的官員,包括知府都拿了不少的銀錢。
錦衣衛雖然在崇禎登基之後不久被廢掉了爪牙,但是爛船還有三斤釘,仍然還有不少的人馬探子。
這些探子到時候得了命令,往漢中府一去,那事情就大了。
漢中府內那一座座巨型的水車,一座座大型的工坊,一所所堅固的稜堡,可是絕對隱藏不住。
這些東西根本說不清楚,哪鎮的總兵,不是想方設法的撈錢。
就算是曹文詔,同樣也有產業,只不貪汙軍餉,因為需要蓄養家丁。
都是往口袋裡面撈錢,哪裡會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拿錢出去,發展地方。
拿著自己口袋裡面的錢,去發展地方,這是想要幹什麼?
這類人,除了聖人之外,就只剩下反賊了。
“誰說我們就在樊城按兵不動的?”
陳望的目光從趙懷良的臉上一掠而過。
趙懷良考慮的問題,他同樣也是考慮到了。
他一直維持著忠臣的形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