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家。
呂玉堂正悠閒的躺在床榻,一邊吃著丫鬟遞過來的葡萄,一邊享受著恰到好處的按摩,十分悠閒。
“公子。”
一小廝從屋外跑進,神色略顯慌張。
“怎麼了,是不是今天李觀棋的肉鋪沒什麼人光顧啊。”
呂玉堂已經事先打好招呼,威脅宣化縣的百姓去峰記肉鋪買貨。
縱是李觀棋鋪子裡的野味再珍貴,價格再便宜,沒有百姓商賈做支撐,不過是個花架子罷了。
小廝皺著眉道:“李記肉鋪今天生意爆棚,半天的功夫便賣了個精光!”
“你說什麼!”
呂玉堂驀然從床上彈起。
小廝戰戰兢兢,趕緊又道:“公子有所不知,峰記肉鋪今天壓根沒開門,那李峰昨日進山打獵,被大蟲給咬死了!”
“這個廢物,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呂玉堂怒道,“本公子的錢呢,趕緊追回來,六十兩一分都不能少!”
其實這點錢對於他來說不過就是毛毛雨,問題是自己花了錢,還賠了個底朝天,這要傳出去,瞬間就會淪為笑柄!
小廝吞吞吐吐道:“屬下第一時間就帶人去了洛北縣,哪曾想李峰家早就人去屋空,只剩下倆半死不活的老東西——”
漸漸地,他已不敢再說,因為呂玉堂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兇狠的目光彷彿隨時都要殺人。
呂玉堂咆哮道:“踏馬的,王氏這個賤婦,竟敢玩老子,帶人去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我挖出來!”
“是是是。”
小廝點頭如搗蒜,趕緊跑出了房門。
殊不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廝前腳剛走,一管家模樣的人踏進:“不好了公子,老爺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咒老子作甚。”
呂玉堂正在氣頭上,甩手扇出兩個耳光。
那管家捱了打,一臉的委屈:“老奴沒咒公子啊,是,是老爺出事了!”
“什麼!”
呂玉堂瞠目結舌,趕緊穿鞋跑出。
只見內廳裡,父親呂雄躺在擔架上,大腿插著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暗色的鮮血已將長袍染紅。
幾個郎中在旁邊忙前忙後,拔出匕首,止血包紮,折騰了半個小時,呂雄慘白的臉龐才恢復了血色。
“爹,你不是去快活林了嗎,怎麼會被傷成這樣,到底是誰幹的!”
呂玉堂急不可耐地問道。
呂雄有氣無力道:“是洛北的李觀棋!”
呂玉堂一怔:“又是他,這小子去快活林幹什麼?”
旁邊的隨從道:“回稟公子,他帶人去賣山貨,和老爺起了爭執,竟然膽大包天的出手傷了老爺,而且連阿二也被他殺了!”
“你說阿二死了?”
說這話的是一名瘦高男子,不僅身板瘦,峻黑的臉龐也十分乾癟,顴骨高高凸起,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皮包骨。
“是啊阿大爺,本來阿二和那李觀棋打的有來有回,不知怎得,被李觀棋一拳削在腳底板之後,人直接就死了!”
阿大勾起一抹冷笑:“我倒是越來越想會會這小子了。”
“本公子召你回來就是為了這個,以後有的是機會。”呂玉堂又問,“後來呢?”
隨從心有餘悸道:“要不是秋掌櫃及時出手,恐怕連老爺都得被他殺了!”
“簡直豈有此理!”
呂玉堂瞬間暴怒,自己接連在李觀棋手上吃了好幾個虧不說,連父親都捱了他一刀,這和騎在脖子上拉屎有什麼區別!
“劉喪!立刻去縣衙找馬大人,讓他明天派兵端了李觀棋的肉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