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十點宵禁時分,眾人才乘興而歸,夜晚的濃黑令人發怵,
特別是舞臺後那口形似八卦的水井,在提醒人們務必多加提防。
舞姬們表演後都不捨得脫下舞衣,但這並不被允許,摩宗勒令所有人都必須歸還相應的衣物,
畢竟這些衣裙算是奢侈之物,製作工藝繁瑣,特別是子祈與白橋所穿的仿唐羅裙竟是絲綢所制,在末世前可售價不菲。
紫棠對此毫不在意,她早早便換下衣物,將疊好的服飾交還警衛們,並由他們送還給摩宗。
她最在意的便是那個俊秀單純的白杉,自從那天她在陽臺晾衣服時,她憑藉依稀的光線看到一個疾速飛竄的身影,
無意間看到他的真容,就是長著觸手的白杉,為了解實情,她心想明日必須得找白杉問個清楚。
她換回那件淺綠的漢服短袖,臉上的殘妝未卸,百無聊賴中她走進衛生間,這裡彷彿正在被無限期地佔用。
“青蓮你好了沒?我等你已經有十分鐘。”紫棠不滿道,她已經厭倦這個室友很久,只覺得她老埋汰自己。
廁所裡的女子反駁道:“親愛的,我不過是洗個澡,難道都不能通融下麼?我們都認識多少年,還總斤斤計較地?”
紫棠搖搖頭道:“無所謂,我習慣了,你從來都沒謙讓別人一步,樣樣要強,有意思麼?真沒意思 。”
青蓮笑著答道:“是沒啥意思,但是快活,你不快活就是我快活的時候,為什麼不能追求快活?”
“我懶得跟你貧嘴,跳完肚子都餓癟了,你那兒有吃的麼?”紫棠喊著問道,一邊捂著自己咕嚕咕嚕叫的肚子。
浴室裡響起水流嘩啦嘩啦的聲音,聽起來是青蓮正躺在浴缸裡洗澡。她漫不經心地答道,
“有兩個平安包在廚房,拿去吃吧!不客氣。”接著她便將頭完全沒入浴缸的水中,水面漂浮著米黃的槐花,
她在水裡憋氣,試圖將自己溺死,但當水即將流入肺管之際,
腦海裡盡是摩宗戴著面具的樣子,他神秘莫測、據說不近女色,這令她異常感興趣。
在城寨不見天日、受盡欺壓的日子裡,她時常感到抓狂般的痛苦,強烈的死能量驅使著她有輕生之意,
但是自己也沒那麼脆弱。可今晚她更想溺水而亡,只因她的親友均死於喪屍之口,活著又沒什麼念想,不如干脆死掉吧!
重複無數次的自殺之旅,終究還是失敗,只因她接近死亡邊緣時,莫名地就想起摩宗。
可轉念一想,自己不過是個略帶姿色的女子,倘若他鐘情於擅長舞蹈的舞姬,
那麼她就更有把握贏得他的芳心,只是她又遇到一個新的難題。
據說,摩宗前幾天與葉容姬共度春宵,想必已經傾心於她,自己的勝算並不多,想到這她又惆悵萬分。
不過,她沒必要坐以待斃,那個葉容姬也只是來,她與摩宗的感情不深,現在也逃離此地,
這也給青蓮帶來極大的好處。她再次將頭沒入水中,在水中睜開眼,水中的世界異常清靜,
足夠寧靜的環境令她的頭腦更加清晰,此時她仔仔細細地分析自己對摩宗的情愫,
首先是無限地好奇與探索欲,再一個就是給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她搞不清這是自己給自己的,
還是摩宗意料之外給予她的。她戴著自己的綠松石手鍊,想象著摩宗的真容是怎樣的,最好是位極其符合她心意的男人。
翌日早晨,紫棠找到白橋的住所,敲開門後,她便坦白自己的來意,“你好,
我來是想找白杉說點事情,這件事與前幾天死去的那個男人有關。”
白橋有些疑惑,但思量片刻後又開始擔憂道,“我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