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面色冷凝,“哼,就連金大師都說這手法跟我家如出一轍,你居然還想狡辯?”
“金大師?這又是哪位?憑什麼他說的就算呢?”木香詫異地問,她是真不知道。
人群裡有人給她解了惑,原來這位金大師、金五爺,在本朝十分出名,出身金滿樓金家嫡系,是鑑賞大家。他自小對家中產業不感興趣,反而執著於鑑賞,多年浸淫其中,自成一家,尤擅各類雜項鑑賞,極具權威。
哦,原來如此。“請問公子,金大師有說小女子的作品是抄襲你家嗎?”
那青年一愣,好像金大師確實沒提到抄襲的事兒,“大師既然斷言你的技法跟我家如出一轍,那不是抄襲還能是什麼?”
木香輕笑出聲,緩步向前,朗聲開口:“各位鄉親,木雕一行確有傳承,可也不是一家獨行呀,除了海州府的楊家,應該還有不少人家代代相傳,對吧?”
圍觀群眾反應過來,也覺得木香說的在理。這木匠活兒,做的人可多了,這專攻木雕的他們這裡也不是沒有啊。楊克儉父子臉色鐵青,他們沒想到木香三言兩語就緩解了劣勢,還把他們父子給架了起來。
“是,做的很人很多,但是透雕手法只有我家才有,姑娘不要裝傻充愣!”楊成林氣呼呼的。
“透雕手法?原來公子糾結的是這個呀!”木香在門口站定,“既然公子口口聲稱這是你家絕技,那肯定是秘不外傳,我一個遠在逐州的,又如何能學會呢?”
是啊,絕學哎,這種東西誰不是死死的藏著掖著,一個小姑娘從哪裡偷學呢?
“你,你,你巧言令色,狡辯!”楊克儉氣得色發青,用顫抖著手指著木香。
木香也沒想把人氣出個長短,緩聲勸慰:“這位大叔,別急呀,咱們這不是理理事情的來龍去脈嗎?你們說你們的觀點,我也有我的立場,都說出來讓大家評評,不是嗎?”
楊成林見木香不緊不慢,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也是升起一絲疑惑,要真是抄襲偷竊,一個小姑娘而已,還能這樣鎮定嗎?
上前扶住氣得不行的楊克儉,“爹,不管怎樣,先保重身體要緊,別的咱可以慢慢說。”
圍觀群眾聽到這兩邊各執一詞,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也是議論紛紛。風向不再是一邊倒,有在有心人煽動下,說木香家不地道,偷學人家絕技的,也有人聽了一會,中肯地說木香說的也有道理,說不定人家真有傳承的。
眼前的狀況木香很滿意,只要不是一邊倒就好,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技術問題可以慢慢溝通。
“兩位,要不咱們進去店裡慢慢談談?”木香提議。
楊克儉看著剛才一片大好的形勢,被木香三言兩語瓦解,現在的情況再想依靠輿論估計是行不通了。“行,裡面談就裡面談,剛好金大師也在裡面,咱們請他老人家給評評理。”
扶著兒子的手,抬步率先朝店裡走去。木香笑笑,也沒在意,朝圍觀的人群說:“各位,小店今日遇到點意外,感謝大家對楊記木作坊的關注,今日閉店,有需求的請明日再來吧!”
人群本想著再看看熱鬧,可現在人家要關上門商議,也就只能散了。“咋了,你們兩家的事兒還不能讓人知道呀?”有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中不甘,揚聲發問。
“大叔說笑了,下面涉及到的可是獨家絕技呢,哪有大庭廣眾公諸於世的道理,對不?”木香朗聲回應,這個時代對技術可是寶貝得很呢。
大多數人都明白這個道理,這種不傳之秘,誰都不是傻子,哪能當眾說出來給大家聽嘛。有幾個還想趁機糾纏,搞點好處的,嘴裡的叫嚷還沒說完,就被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幾個男子勾肩搭背的帶走了。
木香眯起眼,正想讓風荷去看看,就聽到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