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之事,發生於南江與上江交界之處。
照理說,兩地定會相互推諉塞責,可出乎意料的是,各方竟都即刻投身於調查之中。
究其緣由,別無其他。若此事被輕忽漠視,那刺殺這等陰險手段,日後便極有可能成為各方首選的策略。
畢竟眾人所求不過富貴榮華,沒必要開場便殺得眼紅,而且若觸怒了天子,所有人都將一無所有。
三名刺客皆非本地之人,身份如同迷霧般難以查實。
單從咬舌自盡這般需極大毅力與膽量之舉來看,此幾人絕非尋常刺客。
故而調查雖在持續,卻難有實質性進展與結果。
回到南江當日,宣傳威便覺小臂處隱隱作痛,且伴有瘙癢之感。
延請府醫前來診視,方知是染了瘡毒,遂又趕忙請城中最負盛名的大夫前來確診,確係瘡毒無疑。
所謂瘡毒,實則是細菌感染所致。
細細想來,定是那匕首事先沾染上了金汁。
感染這事若處置不當,在古時可是足以致命的。
次日沐晨前往都尉處,只見宣傳威手臂已然紅腫了一大片,傷口亦有些潰爛化膿的跡象。
尤為要緊的是,宣傳威還伴有低燒之症。
“大夫如何說?”沐晨對這傷口極為憂心,生怕其會惡化加重,畢竟在古時,感染可是要命的狀況。
“大夫開了黃連、黃柏之類的藥物,說是用以消腫解毒,不必擔憂,不過是小傷罷了。”
宣傳威雖言語間滿不在乎,可心底實則有些忐忑。
戰場上,眾人慣常將兵器沾染金汁,只怪自己當時確是大意了,若能及時以水沖洗,或許便不會有此麻煩。
“宣兄那時若不是出手拉我一把,也不會遭賊人刺傷。”
沐晨心中頗為愧疚,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己當時就沒有防備。
現今幕後真兇尚未尋獲,反倒連累宣傳威遭受感染。
如今想來,那賊人不用毒並非心懷善念,而是純粹不想自己死得太過乾脆,才使出此等手段。
一念及此,沐晨心中怒火中燒,恨不能即刻將那幕後之人擒獲,碎屍萬段。
“當時那般危急情形,哪能顧慮諸多。再者,即便知曉其中利害,護你周全亦是我分內之責。”
又細細叮囑了一番,沐晨便不再打擾宣傳威休息。
低燒之下,宣傳威自是渾身不適,多些休息總歸是有益無害的。
“剛才宣夫人說,宣大人剛回來第一日胳膊就有些癢的難忍。
只是夫君也無需過多擔心,宣夫人說以往也有遇到,皆是安然度過。”
沐晨與宣傳威說話時,陸初雪剛也在跟宣於氏閒聊著。
不過看著宣傳威病情加重,宣於氏也是愁容不展。
“我必須得想些辦法,不能全靠運氣,這瘡毒一旦處理不當,控制不好就會極為麻煩,傷及性命。”
宣傳威是給自己擋了這一刀,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不僅自己沒法給宣都尉交代,也沒辦法過自己心裡的坎。
見沐晨臉色沉重,陸初雪握住沐晨的手道。
“任何時候任何問題,只要夫妻二人齊心便一定能有辦法,需要做什麼你也可以告訴我,我也可以幫忙。”
沐晨看著陸初雪鼓勵的眼神,認真的點了點頭。
回了沐府,沐晨便有了想法,這個法子只能說成功的機率五五開,但是比坐以待斃強。
隨即立馬召集所有家丁傭人。
“你們可有見過發黴的橘子,橙子。”
眾人有人搖頭有人點頭,有些人則是心虛似的互視一眼。
“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