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醫院裡,重症監護室的門口,醫生一次又一次的來送出來繳費通知,程澈麻木地像陀螺一樣,一次又一次的前去繳費。
可是她才二十二歲,實習不到一年,根本沒有什麼積蓄,很快所有的錢都用完了,而家裡的財政大權,是由後媽一手掌握的。
迫不得已,只得打電話逼後媽送錢過來。
程澈威脅:“你不送錢,我就報警,你這是故意殺人,你就等著去坐牢吧!”
後媽就像是瘋了,在電話裡狂笑:“小賤人,我什麼都不怕,誰敢擋我女兒的路,誰就得死,想要錢救你爸,除非你答應嫁進霍家,否則你就算殺了我,也別想拿到一分錢。”
瘋了,真的瘋了,程澈結束通話電話,準備跟好朋友借錢。
結果重症監護室傳來壞訊息:“心臟處傷口刺入太深,手術已經無法修補了,必須進行心臟移植手術,否則迴天無力。”
程澈一下子就癱倒在了地上,六神無主。
醫生見狀忙安慰,說病人目前的情況還穩得住,心臟移植手術也不是馬上就要做,現在最重要的是去籌錢,至少要提前準備好五十萬。
程澈又燃起了一點希望。
接下來的好幾天裡,就是想辦法湊錢,本來想借,可是除了爸爸,自己沒有親人可言,朋友也只有兩個,但是這種家醜,不到萬不得已,實在不想外揚,而且他們手裡又能有多少錢呢?
無奈之下只得把所有平臺能貸的款都貸了一遍,好不容易湊到了30萬,可是重症監護室又花錢如流水,半個月不到,十萬塊就沒了。
而且最大最大的問題是沒有心臟源。
正絕望之際,霍家派人來了醫院,表示可以馬上安排心臟移植手術,費用全包。
當然一切都是有條件的。
程澈認定是後媽把訊息透露出去的,情緒一瞬間從絕望,化成了無窮無盡的憤怒,直接衝回家暴打了後媽一頓,直到把後母媽打得破血流才罷手。
可是後媽真的是瘋了,即使頭破血流,還在滿臉猙獰的狂笑。
麻木的回到醫院,感覺臉上黏糊糊的,隨手一抹,才發現自己也流血了,抬頭看向牆上的鏡子,這才知道自己也是鼻青臉腫,衣服還被撕爛了好幾處,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不想一路再承受來往的人們異樣的目光,程澈轉身來到醫院寂寥無人的後花園裡,找了一張長木椅坐下,長時間的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個聲音:“程小姐。”
程澈回頭,印入眼簾的是一位打扮儒雅的中年男性,大概四十多歲,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可是實在不認識,一時不由疑惑地問:“您是?”
“鄙人歐陽,是霍府的管家。”歐陽管家的聲音十分溫和:“不知道程小姐是否記得,咱們以前見過一面?”
“啊?”什麼時候?程澈完全想不起來。
“程小姐不記得了嗎?”歐陽管家追問。
程澈完全懵了,不太好意思的開口:“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記得了。”
“在皇爵酒店。”歐陽管家提示。
“皇爵酒店我就去過一次。”程澈努力的回憶,但是還是毫無印象:“恕我直言,就您而言,是一個見過很難讓人忘記的人,可是我真的不記得。”
“在電梯裡。”歐陽管家繼續提示。
程澈一瞬間如同醍醐灌頂,就是相親那次,搭乘電梯下去的時候,在電梯開門的一瞬間見過一面。
“看來您想起來了。”歐陽管家滿意的笑笑。
那既然他是霍府的管家,那上次頂樓遇到的那個男人是?
“程小姐想起我們大少爺了嗎?”歐陽管家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