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點什麼,我這什麼魚都有,不夠還能現場給你們下海里去撈。”
魚攤老闆講話帶著濃重的本地口音,不仔細聽還有點聽不懂。
時星將腳踏車停好,走上前詢問。
“有生蠔和箭筒魷魚嗎?”
“中午剛上來了一整箱生蠔,放在後面的冷庫裡,我讓小哥去給你們拿。”
魚攤老闆朝著身後的方向招招手,叫來了一個面板黝黑的小弟。
“有沒有皮皮蝦?”
時星掃了一眼面前的攤子。
“吶,這些夠不夠新鮮,不過魷魚今天賣完了,黃花魚吃不吃?”
老闆指了指轉角裝著皮皮蝦的大塑膠桶,又走到攤位前面掀起一塊黃綠色的油蓋布,露出了一個三米長的大玻璃魚缸。
“那就先來三沓生蠔,兩條黃花魚,四斤皮皮蝦。”
時星邊說邊從腰間掏出一個黑色的牛皮錢夾,抽出幾張紅色的十元大鈔正準備付錢,餘光就瞥見了還在盆裡蠕動的象拔蚌。
“你這能做刺身嗎?”
時星走到盆邊,勾著腰伸手用錢夾撥弄著蚌殼,以檢查其新鮮度。
“我老婆會做,你等著,我打電話叫她過來。”
說著老闆便從一個鐵皮箱裡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大哥大。
不到十分鐘,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騎著腳踏車出現在了時星的視野中。
老闆娘跳下腳踏車,麻利地擼起袖子,路過桌子又扯了條圍裙繫上,這才走到了魚攤前。
“你挑,還是我幫你們挑?”
“我們都是附近的學生,好吃的話以後都是常客了,你們看著挑就行。”
時星付過錢,走到吳棣身邊,順勢搭上了他的肩膀。
林夢夢坐在一張紅色的塑膠凳上休息,勺哥將腳踏車鎖好靠在了樹上,然後小跑著去附近給大家買汽水了。
老闆娘挑了一個最大的象拔蚌放到秤上,只見象拔蚌突然從自己的鼻管滋出一段水柱,緊接著收縮全身。
“唰!”
象拔蚌被老闆娘拍在了案板上,緊接著轉身擰開水龍頭,又接了兩大瓢水,清洗了整個檯面,然後將象拔蚌的蚌殼開口朝上立在了案板上,手起刀落間,蚌殼被完整的脫落下來。
“象拔肚留著煮粥還是都做刺生?”
老闆娘將橢圓形的象拔肚從蚌身上割下來,抬起頭問時星。
“全做刺身。”
得到回覆的老闆娘走到鐵皮箱旁邊,從櫃子裡拿出一隻燒水壺,接著又拿出一隻搪瓷大碗和白盤子。燒了一壺開水將碗筷消毒,緊接著將切下來的象拔肚放進一口鐵鍋裡,再將蚌身放到搪瓷碗裡,端起燒好的開水澆在上面,大概過去了幾十秒,老闆娘徒手將蚌身撈起,放回案板上快刀切成了薄片。
五分鐘後,又將象拔肚從鐵鍋裡夾起,和蚌身一樣切成薄片一起擺好在白盤上。
“咱們先吃個刺生,等會兒再拿著海鮮去對面那家燒烤攤加工。”
時星從老闆娘的手中接過盤子,端到了大家面前。
勺哥提著汽水坐下。
“這些一共多少錢啊,這次咱們平攤吧。”
“講這些幹嘛,吃刺生!”
時星夾了一塊給勺哥,又拿起了一瓶汽水,用牙齒直接撬開了瓶蓋。
“我覺得勺哥說得對,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
吳棣附議。
“那就咱們三個人平攤,你女朋友就算了。”
畢竟林夢夢看起來胃口就很小。
話說到這,勺哥順勢一把摟過自己的女朋友,憨憨地笑了笑。
“也行,那這汽水算我女朋友請大家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