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白……”白晨有些心虛,不曉得江白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裡,更不知他是否看到先前一幕。
一隻大黑鳥從天而降,落到地上,江白旋即從黑鳥落下,看也不看白晨,直接走向南橫也面前。
“大將軍,你的使命已經完成,該撤退了。”
江白不向南橫也行禮,後者並不覺得冒犯。南橫也點了點頭,道:“可惜我等如今已無法動彈,一起撤退只會成為你們的累贅。二位依照軍令,先行撤退,替老夫保護好郡主就行。”
“哼,我江白大老遠跑回來,就沒有白跑一趟的道理。”江白突然瞪圓了眼睛,撅了噘嘴。
他吹了一聲口哨,那隻大黑鳥猛然起身鼓動雙翼,鼓起狂風席捲一旁的山石,很快露出了掩蓋在其下的那被斷成半截的天工盾舟。
“雖然只剩下半艘船,但要帶上你們還是綽綽有餘的。”江白緊接著大手一揮,那隻黑鳥便衝過來捲起地上的銳士和南橫也等人,送上那截盾舟之上。
“江白,此盾舟器靈已毀,你要如何驅動?”
“那就是我的本事了。”
江白笑著跳上盾舟,然後扭頭瞄了一眼白晨,冷不丁來了句:“你還站在那裡幹嘛?凹造型嗎?”
白晨愣了一下,不敢多說半句,捂著傷口,拖著腳步上船。
江白在盾舟上先來到了用於驅動盾舟的天和儀盤,儀盤還算完整,只是中間的玉珠碎了。
“這你能修?”白晨忍不住開口。
“嗯。”江白簡單地應了聲,隨後雙手變換結印,最後從袖間拉出一條草葉點在原來玉珠的位置上。
“飛步行者,遊行三界。令到奉行,不得留停!”
剎那間,天和儀盤冒出金光,開始飛速流轉起來。
居然真的可以?
江白的神秘在白晨心裡更增加一層。其他人看向江白的眼神亦多了幾分敬佩,至少沒有最初拿他當小偷看那麼鄙夷了。
不過,眼看天和儀盤轉了很久都不見動靜,其他人又逐漸開始擔心起來。
白晨回頭看了一眼,那邊巨孟積聚起的肉球此刻發出的光芒幾乎已不可直視,看來過不了多久就會爆發。如果他們還不能起飛,可能就來不及逃出攻擊範圍了。
“江白,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忙問道。
江白汗流浹背。
見鬼,當初那個老傢伙明明說只要驅動應急咒語,就能讓船起死回生的。沒想到居然不頂用!!
他在心裡痛罵了一萬遍老烏龜不得好死,做個法器都做不好,這下怕是要把他也交代進來了。
“如你所見,咒術沒起作用。”江白回頭看了他一眼,面如死灰。
出乎意料,白晨居然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明白了。”
他把纏在手上的衣服解下,用來綁住自己身上的傷口,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裡?”
“解決問題。”白晨回了一句,眼神無比堅定。
江白難得說不出話,只是眼神無助地看著那個背影離開。
白晨跳下盾舟,眼前所見的光芒無比燦烈,仿若白晝。
他迴轉過身,攥緊魔劍,將劍慢慢舉起,與視線平齊。
漆黑的劍身中,一道殷紅的血線若隱若現。那道血線沿著劍身滑下,最終凝成一滴妖異的血,爬進白晨的手腕,滲進傷口處。
剎那間,白晨感到周身傳來陣陣灼痛,像是整個身體都燃燒起來。同時,他身上的傷口也在緩慢地修復著……
整個人在忽然間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他開始舞動魔劍,一如他在地宮時所做到的那樣。
“他這是……”江白遠遠看到了白晨正在舞動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