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順魔將軍府的床上,百寶就在他旁邊,靠著門沿,看著院落的月光發呆。
直到白晨有了動靜,他才稍稍收回目光,“是胖子把你送回來的,他也向我坦白了。地狗的事是鶩王和他們漕幫合謀而為,他只是受制家族命令。最後,我讓他離開夜狼營,回去了。”
百寶把解除軍職說得雲淡風輕,當然,按照胖子的所作所為,他完全可以將其格殺,但考慮到胖子最後救了白晨,他才放過了。
白晨點點頭,他勉強爬起身,腦袋還是有些漲漲的,很不舒服。
“江白呢?”
百寶搖頭,“不知道,放天城裡的地狗被路經的江湖俠士聯手官兵收拾了,但沒有人見過她,現在也沒有回來。”
“也罷。”白晨洩了口氣,“反正他和你都一個樣,總是藏著掖著,讓人看不透。我在你們面前,跟個傻子一樣。”
百寶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這時候,白晨忽然反應過來百寶剛才說的意思,忙問道:“地狗進了放天城?我離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是,百寶只好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至於自己的那部分,他沒有說是自己殺了那上萬的地狗,而是說自己摸到了自動毀滅的機關,把整個地下世界全都埋了,自己靠著驚人的毅力才爬了出來。
帝惡若是此刻站在他面前,也得為他的說辭哭笑不得。
白晨並沒有懷疑,那種地方有個自毀的機關毫不奇怪。至於百寶能爬出來,大概是不屈的生命力在作怪,他見過百寶的生命力之頑強。
這時候有下人前來稟告。
自從得到確切的冊封后,將軍府內也隨之多了不少下人的身影。
百寶他們還不是很習慣這些人的存在,不過這麼大的地方,多幾個人也是好的,不然就太過冷清了。
“將軍,門外有個名為千暘的人拜見,他自稱是您的朋友。”
“千暘?他怎麼到這裡來了。”百寶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還是覺得八卦公子來找他有些奇怪。
“帶他進來。”百寶接著說,準備動身時,旁邊的白晨也在從床上下來。
“百寶,我跟你一起去。”
丞相府。
死裡逃生的公輸五老和公輸右返回府中後,很快齊聚祠堂。
此刻祠堂內燈火通明,六人席地圍坐。祠堂之外,則有數個黑衣族人分立各處,隱匿於黑暗中,時刻警戒。
“家主,明明說好百密無一疏的計劃,一萬隻地狗,尚未出動就死在了地下,僅有的五隻卻出現在了放天城。這個紕漏可差點讓我們這幾把老骨頭都命喪黃泉吶。”坐在公輸右對面的公輸長忌眯著眼睛,眉宇間透著怒氣。
“而且地狗的所在居然是被那個魔族人知道了,一個自毀機關毀了我們近十年的心血。”公輸何澹恨得牙癢癢。
“那個魔族人是怎麼知道地狗所在的?”公輸都馬低眉擦刀。
公輸右在一片充滿怨念的發洩話語中緩緩睜開眼睛,平視著多少帶著怒氣的各位。
“計劃被洩露,是我的責任。”公輸右沉聲道。
“知道地狗存在的,除了我們幾個,你還告訴了誰?”公輸長忌緊盯著他。
公輸右沉下氣,低聲道:“是厘兒。”
“哼。”公輸葵忍不住冷哼一聲,絲毫不給這位家主的面子。“原來是那個賤種,我早就看出來他是個養不熟的狼崽,果然不出所料。”
“葵姑言過了。厘兒,是我的兒子。”公輸右眉頭緊皺,不悅道。
公輸葵似乎被激怒了,她用手頂著旁邊的柺杖,把它在地上督得作響,厲聲道:“他的孃親就是賤人,我罵他賤種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