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西江縣謝家的府邸。
宅院不小,燈光從房間的紗窗裡透出,能看到其內的一家四口。
端坐在桌前的中年男人熊腰虎背,面色淡然。寵溺看著桌邊的女兒剝著手上的龍蝦,說些學宮裡的事情。
女孩身邊坐著弟弟,稚嫩的鼓著嘴,似是在跟她口舌爭論著什麼。
中年男人有些鬱悶,見女兒不跟自己說話,反倒有些坐不住,咳嗽兩聲,準備訓導弟弟幾句。
然而還沒說些什麼,腦門兒上就被敲打了兩下,剛端下飯菜的美婦人叉著腰,沒好氣的斥責男人些什麼。
在外威嚴肅穆的男人,在內卻是立即對母老虎服了軟,對她乖乖認錯,眼神懇求老婆在孩子面前能少說自己兩句。
美婦卻不罷休,說完了大的又說小的,對著弟弟就是一頓數落,搞得他舉起雙手,抱頭求饒。
一旁的女孩見此一幕,纖手捂著嘴偷笑,又將剝好的蝦肉塞進母親嘴裡,美婦面色這才有所緩和,對女兒溫柔一笑,繼續端菜去了。
房子並不華麗,這是男人過於清廉持政的原因,也是婦人每次都罵他迂腐守舊的原因,因而顯得樸素。
但這狹小樸素的屋子裡,卻是滿地的溫馨。
可就在這時——
其樂融融的氣氛被打破了,婦人的慘叫聲傳了過來。
姐弟倆面色驚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們同時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但被面色嚴肅的男人攔住,讓他們好好待在這裡,不準亂跑,他自己則已經從地下暗格裡取出一柄劍,速度的走了出去。
姐弟倆束手無措,不安起來。
就在這時,窗戶被打破,翻進來一個臉蒙面布的黑衣人,發現房間內只有兩人,看著如花似玉的姐姐,桀桀獰笑,抽刀逼近。
女孩此時也慌了神,她從來沒經歷過實戰,只是在學宮內學過一些簡單術法,自然手忙腳亂,對敵戰鬥也錯漏百出。
黑衣人遊刃有餘的躲過幾道術法攻擊,說著些下流的髒話,玩味的朝她靠近。
“不許你傷害她!”
在這個時候,原本膽小如鼠的弟弟竟然站了出來。
他抄起一張椅子,護在姐姐身前,大吼著給自己壯膽,奔向黑衣人砸過去。
很顯然,這招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激怒了對方,他一腳將少年踹翻在地,一刀就要將他了結!
情急之下,少女鬼使神差的打出一記法術,將對方打了個趔趄,少年趁機將他撲倒在地。
那黑衣人已然將刀再次豎起,就要插進身前的少年身軀,千鈞一髮之際,已然脫力的姐姐上前幫忙,終於將這人制服。
血花飛濺。
少女看著滿是鮮血的雙手,身軀顫抖,跟弟弟抱在一起,感到人生的荒誕與不真實。
危機並未解決。
她把弟弟藏進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囑咐他一定不要出來,姐姐去找父親,很快就回。
女孩拿起黑衣人的長刀,強自鎮定的出了門。
顫抖捏著那柄沾滿鮮血的刀,她不敢呼喊父母,先是去到了廚房,然而廚房空無一人,只有兩具被殺死的陌生屍體。
退出廚房,她再次朝遠處走去,路過父親的書房時,停頓下來,看著門下透出的光亮,又看看黝黑的廊道,捏了捏刀柄,毅然走了進去。
......
“搜,給我搜!”
十多個面蒙黑布的冷血殺手四下游梭起來,在房間內翻箱倒櫃。
“你不要傷害秀芸!”中年男人身邊也環伺著好幾個殺手,他卻視若無睹,咬牙僅僅盯著那邊。
剛剛發出命令的頭目冷笑兩聲,長刀挾持在身前美婦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