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銷售高峰過去，何大葉捏著快要冒煙的喉嚨來到車旁拿出一個軍綠色的大水壺“咕嚕咕嚕”猛喝一大口。

因為喝得太急，被嗆得連咳嗽好幾聲。

“慢點喝，不著急。看剛才的架式今天帶的貨可能不太夠，大葉要不我回去一趟再帶一車過來。”

何春生走過來伸出右手輕輕的拍在了何大葉的後背。

剛才烏泱泱的一波人圍著他們父女，差點沒給他被嚇出毛病來。

“這些女的也太大手大腳了，買東西好像不要錢一樣。這樣看來，你這生意應該有得做。”

何春生心有餘悸抬手抹了抹額頭的汗珠，看著人來人往的市場露出了笑容。

“爸，一天兩天那看得出來。今天的貨賣完就算了，第一天出攤沒經驗貨沒帶夠，下個集再出來就不會了。來，你也喝點水歇一會兒，一會兒人又多了想歇息都不成了。”

何大葉笑意盈盈的將水壺塞到何春生懷裡，順勢拉過他將人按坐在三輪車的車座上。

“不……”

用字還沒等何春生說出口，何大葉就扭身回到攤位前招呼起另一波顧客。

這一波來的陸陸續續，三五成群一茬接著一茬。

何大葉忙碌的同時，何春生也沒能歇息，父女倆再次忙碌了好一陣兒，將一攤的東西幾乎都賣光後才真正的有了空閒。

旁邊賣紅薯的大叔，看著父女二人面前空空如也的攤位和車斗，很明顯的眼紅了。

“老哥，你的生意真好。賣這麼一會兒頂我幹半個月了，還能省了一天的攤位費。”

大叔兩隻眼睛瞪得老大，看著何春生一臉的豔羨。

“呵呵……一般一般。”

何爸避重就輕的回了一句，轉頭給何大葉使了個眼色。

父女倆一人拉一頭塑膠布，直接將它捲起來往三輪車斗一放騎上車就往市場外走。

和來時一樣，何春生騎車，何大葉坐車斗。

唯一不同的是，來時車上的貨被換成了半書包的錢。

“把書包看好了，人多，別丟了。”

何春生邊走還邊打量著市場周圍，一臉的緊張。

“這破地方擺攤還要收錢？大葉，你問沒問一天收多少啊？不會很多吧？”

“沒問，應該不會很多。爸，別擔心。人家賣紅薯的都不怕，咱怕啥。”

何大葉下意識的將書包往懷裡按了按，半躬起身直接壓在了書包上心理一陣的滿足。

“往後的生意能有今天的三分之一，一個月掙的都不會比我那臨時工少。”

何大葉說話間將右手撐在額頭遮擋頭頂刺眼的陽光，整個人焉噠噠的。

“別說大話，是賠是賺幹滿一個月再說。”

一天的銷售並沒有讓何春生樂觀起來，像他這個年紀的人，做人做事都留有餘地。

“成，一個月後再說吧。爸，停一下，我去買點肉回去。今天也算是開門紅，我們得慶祝慶祝。”

何大葉不等車停下，抱著書包直接跳了下去。

何春生直接將車停到了一邊的空地上，拿出一支菸點燃狠吸了兩口。

“都20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

何春生的視線一直看著何大葉，直到她提著一條肥瘦相間的豬肉回來上車坐好，他才扔下菸蒂騎著車往家趕。

回程比去時車輕快了不少，何家父女到家的時間還不到10點。

一到自家大門外，看著“大將軍”把門，何大葉就跳下車斗率先拿出鑰匙推開門進了院子。

“我媽估計買菜去了，爸，你自己打水洗臉吧，我先數錢。”

何大葉回身將院門關上，將肉往車斗裡一放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