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卿瞳眸閃爍了下,單純的看了眼霍弈夫,小嘴微嘟,低軟的應了聲,似有些害羞,「開心呢,活的媽媽,可是……」秦予卿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霍弈夫看出小傢伙有心事,雖抑制不住的開心,可眼底分明閃著幾分畏色。
「有點怕媽媽……」秦予卿絞動著小手指,「媽媽好兇,會不會是因為媽媽不喜歡我?」語畢,秦予卿想到什麼,趕緊捂住霍弈夫的嘴巴,「霍叔不要告訴爸爸喔,更不要讓媽媽知道。」
霍弈夫詫異。
而秦予卿也立刻想到什麼,看向阿爾法和德爾塔,「你們也不許說!」
阿爾法和德爾塔立刻開始選擇性刪除記憶。
「怕你媽呢,是很正常的。」霍弈夫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雙臂圈住秦予卿。
「欸?為什麼?」
「除了你爸,她對誰都那樣,不可一世,目空一切。」頓了頓,霍弈夫回想起什麼,自嘲了一聲,「你霍叔我曾經就被她折斷過一條手臂,不帶眨眼的,說斷就斷。」
秦予卿小手捂住嘴,似被霍弈夫嚇到。
可霍弈夫話鋒陡轉,又戳了戳秦予卿的小腦袋,「但是呢,你要相信,你媽必然是愛你的,你可是她的小寶貝。」
「我暫時還沒有感覺到媽媽的愛……」甚至有些陌生。
當然這話,秦予卿沒敢說出口。
可霍弈夫接下來的話,讓秦予卿覺得,自己太主觀了。
「瞎說了不是,你才這麼點大的時候……」霍弈夫比了比剛出生的秦予卿大小,「你被壞人擄走了,裝在了全是腐蝕性液體的器皿裡,差點就死了。」這些事,是霍弈夫從秦無妄口中得知的,「是你媽為了救你,忍受了壞人的威脅,給自己注射了差點害死她自己的藥物,否則她怎麼會睡這麼久,又讓你爸傷心這麼久……」
霍弈夫低眸,淡笑著捏了捏秦予卿神情愕然的小臉。
「多少人怕你媽,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厲害,幾乎沒人打得過她,就算那個壞人也一樣,可就是那次,為了救你,她栽了一次,代價很大。」
「爸爸從來都不告訴我這些……」秦予卿心底翻湧著他懵懂未知的情緒,裡面雜夾著不斷萌生的親近和依賴,更多的是對自己「陌生」媽媽的敬畏和忍不住想討好的悸動。
他赫然明白,原來是因為他,爸爸媽媽才「分離」這麼久,久到爸爸總是在獨自一人時,黯然神傷,憂鬱悲慼。
「以後要對爸爸媽媽好!」
忽然,秦予卿高舉起兩隻小手臂,天真無邪似發誓般,稚嫩的幼音迴蕩在走廊,伴隨著霍弈夫誇讚的笑聲。
「真是乖的要死,老秦怎麼就這麼會生呢。」
造影劑味道不太好。
以至於穿著病服接受檢查的顧煙蘿一從機器上下來,就背對著,扶牆彎腰悶聲乾嘔了會兒。
「什麼造影劑這麼難喝,魏殊途你醫院就拿這種狗都不吃的給我?」
顧煙蘿緩了緩,轉過身,隔著觀察玻璃,指著另一頭的魏殊途就吐槽。
魏殊途尷尬的朝憋笑的醫生點了點頭,然後朝裡頭解釋,「祖宗,造影劑能有什麼味道,我能給你變出草莓味,還是巧克力味?你講點道理行不行?」
秦無妄恰時推門而入,伸過手就捏住了顧煙蘿指著魏殊途的手,觸手溫軟,掌心卻都是冷汗。
他順勢就將顧煙蘿帶入懷裡,嗓音低磁沉沉如清醇的釀酒,一手攬著,一手從口袋中摸出顧煙蘿孕期最愛吃的糖果,撥開一顆,直接塞進了她口中。
他喝多太多次造影劑,心知味道真的很「感人」。
秦無妄間隙,刻意的瞥了眼觀察室中正在看造影圖的魏殊途,眼神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