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恭敬的點頭，轉身跑開。

顧公館的大多傭人，都不敢輕易和顧煙蘿說話，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說，這家，最可怕的不是顧鴻鷹，是大小姐。

顧煙蘿又繼續回到了二剛才的話題，「說說看，你眼睛怎麼了？」

魏殊途低垂斂眸，醞釀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像是不好意思道：「就……好像能看到一些別人根本看不見的東西，原先我有些近視，但現在……好像看的更清楚了。」

「……更清楚是有多清楚？」

面對顧煙蘿的疑惑，魏殊途為難的取下了一直戴著的600度近視眼鏡，他說他自己近視好了，卻還戴著眼鏡，所以戴眼鏡的時候，他根本看不清，通常都是眯著眼和人說話，直到取下，俊秀的眉眼才完全舒展。

奇怪的是，魏殊途沒看顧煙蘿，刻意的挪開視線，看向了她手邊的白獅，「就……像是透視眼一樣，我能清晰的看到一個生物複雜的內部結構、皮層、靜脈、脂肪層、肌肉……血管，乃至於最深處。」

說著，魏殊途又補充了一句。

「我甚至能清晰的看到秦無妄大腦中膠質瘤的附著滲透程度，精確到深度和位置……在肉眼不可見的情況下。」

顧煙蘿努力消化著魏殊途的話，然後下意識的抱起小白獅，擋在了自己身前，「……什麼時候開始的？」

「剛開始還沒有，再後來就是偶爾出現，最近有些頻繁了……幾乎一摘下眼鏡，就能夠看到任何人的……你懂吧？一摘下眼鏡，我看到的世界，成了複雜的人體結構組成圖，骨骼、內臟、神經血管清晰可見，好在戴上眼鏡，這種能力就會暫時消失……」

這不是像透視眼，這根本就是！

魏殊途的眼睛，應該是狂暴強化細胞素的效果出現了，才會如此。

說實話，這異能在顧煙蘿的異能分類中，只能算是普通，既沒達到德萊斯那種獨一無二的變態級別，也沒達到溫斯洛那種程度，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或許這異能隊魏殊途來說，再合適不過。

如果明天手術過後，他能夠徹底適應機械生化肢，他很可能重新站回腦外科的權威手術臺，一雙眼睛在沒有醫療器械的幫助下，就能夠看到大腦深處病灶的位置、黏連附著的區域和深度……

這簡直是如虎添翼。

與此同時，秦清專用的小廚房中。

人有三急，美女也有，秦清要去趟洗手間，等不了的那種，她等了又等沒見顧煙蘿來，下令讓三名傭人呆在廚房中盯著秦無妄和顧鴻鷹，生怕兩個人一言不合又吵起來，生怕秦無妄一個受刺激，又出點什麼事兒，交代完，她才急急忙忙離開。

廚房中的銳器全被收起來了。

秦無妄正在醃魚肉，好在不需要刀，因為剁辣椒和調味料都已經備好。

他全然無視身後的顧鴻鷹，一點點對照著檸檬剁椒魚的做法，給魚上料。

顧鴻鷹懶得再多留，沉默黑臉轉過身，準備離開。

「啪」地一聲，秦無妄給魚翻了個面，一粒紅色剁椒的辣椒籽彈起，不偏不倚落到了秦無妄下眼瞼處，他下意識抬手，用手臂擦了擦眼下的位置，結果……

辣椒籽移動到了下眼瞼邊緣睫毛處。

那刺眼的辣椒感瞬間溢滿秦無妄眼眶，刺激的他眼睛瞬間通紅，溢滿淚水，一揉，巨辣的刺痛感開始蔓延，他無措的後退了一步，嘴巴動了下，「唔」了一聲，下意識開始向旁人求救。

「顧鴻鷹！」

已經走出廚房的顧鴻鷹頓住腳步，折返，語調渾厚冷酷，頗為不耐煩，「又什麼事！」

「辣眼。」秦無妄被辣椒燻得流著淚，睜不開眼，眼眶發紅。

「你還罵上我了？」說老子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