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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煥回家後越想越不對勁,如果說在國外逍遙自在那幾年,是父親鞭長莫及,現在回了香港,父親完全可以避開他和覃志釗在這種場合見面,那麼父親的意思很明顯,只是未開口講清楚,讓他心裡有數罷了。果然,第二天一早,方煥就在車庫裡看到了覃志釗的車。

「來得可真巧。」方煥戴上墨鏡,今天這幅眼鏡沒那麼誇張,倒是真像通勤路上怕光線,「怎麼說。」他趴在覃志釗的車窗邊,略微低了低頭,朝車內看了看,裡面乾淨整潔,車是路虎,倒是像覃志釗的私人物品,應該不是對公接送客戶的。

覃志釗看了方煥一眼,語氣很平靜:「上車。」

「嘁,」方煥不以為地翻了個白眼,「不是不接我電話麼,拽什麼拽嘛。」說著,他繞到後座,要開門時,又突然收回手,彎腰看著覃志釗。

覃志釗下車,親自拉開車門,做了『請』的手勢。

早高峰路況擁擠,等紅綠燈時,方煥解開安全帶,抱住駕駛室座位的頭枕,偏頭看向覃志釗:「阿釗,我父親跟你說了什麼?」

「讓我接送你,」覃志釗看著倒計時,輕微地轉動方向盤:「最近一段時間。」

「撒謊——」方煥捏了捏他的耳朵。

果然,覃志釗像有些不自在,耳廓泛紅,稍微坐正了一些。

方煥靜靜地看著他,覺得他和覃志釗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在他的少年時期,覃志釗是個十分知冷暖的人,會無微不至地照顧他,但現在,覃志釗明顯在有意保持距離。

至於原因,方煥能猜出一二。他只是好奇覃志釗的底線在哪裡。

以他對覃志釗的瞭解,一個套也不至於,還能把覃志釗氣哭嗎,方煥簡直不能想像猛男落淚。

真要惹惱了覃志釗,他會拳頭伺候的。

這天方煥十點多才忙完工作,出來洗茶杯的間隙,方煥留意到覃志釗還沒走,像是在等他下班。

秘書敲了敲門,「老闆?」裡面無人應答。

「覃先生問您什麼時候下班。」秘書接著說。

但空氣裡依然安靜,秘書終於推開門,裡面空無一人,方煥的電腦已經關機,「看樣子已經下班了。」她對覃志釗說。

覃志釗當然不願每天監視方煥,大家都是成年,誰喜歡被監視。

但方煥實在太野,凌晨三點還沒回家,信用卡在某家夜店都快刷爆了,覃志釗的手機一直在響,最後他不得不起身,穿戴整齊,驅車開往某個地方。

深夜露氣重,覃志釗顯然到晚了一步。

這幫年輕人成群簇擁著,紛紛上了一輛輛豪車,在香港最安靜的公路上飆車。更甚者還開啟天窗,整個人都站起來,像是不怕死一樣,鬼哭狼嚎,喊著讓人聽不懂的夢話。

覃志釗的車就跟在其後,開車的應該是代駕,從後視鏡留意到覃志釗的車,問各位老闆是不是還有朋友沒帶。方煥斜睨著看了一眼,略表歉意:「喲,我心上人來了。」

說著,方煥按著代駕的手:「加碼數——」

「老闆。」代駕簡直騎虎難下。

「快點啦,不甩他幾公里,怎解我恨意。」方煥坐在後排,風吹亂他的頭髮。

就這樣,車群馳騁在公路上,有的車甚至會擋住覃志釗的去路。但覃志釗也不惱,就這麼不遠不近地跟著,直到這幫富二代玩兒累了,車子陸續停下來,覃志釗才開始踩剎車。

「誰啊,缺德,開遠光燈——」有人在罵。

強光刺眼,比強光更刺眼的是覃志釗堅實的身影,他脫掉西服,扔在副駕駛室,不緊不慢地解開襯衣袖口的扣子。方煥歪靠在蘭博基尼車身上,閒閒地點了根煙,像是要抽菸,他知道覃志釗最反感他抽菸,他從小就有哮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