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今年,這樣子似乎就行不通了。
你說不批吧?人家寫得確實不錯。你說批吧……今年雲深豈不是太誇張了?
二十多歲的進士,一年出一兩個,已經是相當稀罕了。雲深這樣的情況,無論對外或是對上,都不好交代。
宋問或許是有真水準,將學生帶到這樣的程度。這個毋須懷疑。
可,宋問是宋問,學生是學生。單獨一份卷子拿出來,沒得話說。一起拿出來,便能知其中真假。
不妥不妥。
這是決計不可能的。
吏部尚書深感頭疼。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茲事體大,確難抉擇。
他一手撐在桌上,看著一排卷子,慢慢敲著桌面。
一人試探道:&ldo;事情該不會如此簡單,雲深學子怕不是早有準備?莫非是宋問,提早知道了考題,然後教他們如何應對?&rdo;
其餘人噤聲,但心裡差不多也冒出這麼一個想法,只是不好說而已。
禮部侍郎搖手道:&ldo;這話說得太嚴重,不妥不妥。&rdo;
那人說:&ldo;現在不過是你我在探討,哪來什麼妥不妥?&rdo;
另外一人道:&ldo;莫說是張右丞這麼想,外人看見,也免不了這麼想。&rdo;
某人幫著禮部侍郎插嘴道:&ldo;外人是外人,外人不知實情,難免胡亂猜測。你我既是考官,於此事該當嚴謹才是。&rdo;
這眼看這竟然要吵起來了,吏部尚書揮揮手道:&ldo;好了,都先回去休息吧。待卷子閱完,再做討論。&rdo;
此事可能確實要查一查,看看是否有所疏漏。再將卷子整理一下,拿去問問陛下的意見。
眾人將卷子都放回遠處,互相道別,先行回去。
禮部侍郎送走他們,一直站在門口沒有離去。
吏部尚書也正有事想問問他,畢竟科舉的主考官,歷來是他。
看他如此動作,便知道他是有話要說,請他到旁邊的座位上,才問道:&ldo;葉侍郎,是有何事?&rdo;
&ldo;方才張右丞說的話。我確實有些疑慮。&rdo;禮部侍郎一手負後,神情嚴肅道:&ldo;科考之前,我來這裡領卷子,發現卷冊外面的封條沒有貼緊。&rdo;
吏部尚書聽聞臉色一變,搖頭:&ldo;絕不可能,卷子送到尚書省以後,我親自貼的封條。之後再無人動過了。&rdo;
禮部侍郎道:&ldo;我只當它是鬆動了,所以也沒有在意。如今看來,或許真像右丞說的一樣,別有隱情。&rdo;
吏部尚書皺眉,踱了兩步,回頭道:&ldo;侍郎這是何意?莫非你也覺得,雲深學子舞弊了?&rdo;
&ldo;不不不。王尚書誤會下官的意思了。&rdo;禮部侍郎起身道,&ldo;若真是如此,也該稍有避諱,哪敢如此大膽?再者今年雲深的學子裡,諸如李公子,馮公子等人,心性甚高,豈可能與他們同流合汙?何況那些文章,看著結構相似,內容卻不盡相同。應當是梳理過了。硬說是舞弊,未免有些牽強。&rdo;
吏部尚書點頭:&ldo;我也是如此考慮的。那侍郎究竟所指何意?&rdo;
禮部侍郎指向自己的桌子,請他過去一看。
&ldo;今年的考生,實在是叫人稱嘆,若非雲深的幾篇文章太過扎眼,國子監今年就要大出風頭了。&rdo;禮部侍郎挑揀了兩份拿出來,放到他面前,說道:&ldo;這往年進士的水準,不該是如此。&rdo;
禮部侍郎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