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投來的視線,篤定道:“這場霧的能力,並非只是分離異能力和異能力者。”
“同時分離的,還有異能力者和普通人。”
“將無異能力者分開,依靠異能力者生存的組織就會被原本忌憚著它的其他本身就強大的組織趁虛而入。”
“隨後大魚吃小魚,而在霧消散之後,所在的組織被消滅了,即使本身再強大,異能者一人也不可能組成一個新的組織”
“這一定程度上能夠加快戰爭的進度,可是與此同時,卻又加上了‘異能者的異能體可能會殺死它的主人’這一點。”
“喵。”翠花發出了短暫的,意味不明的聲音。
[看來你是猜到了,春樹。]
[那你自然也能知道,製造這場混亂的人的目的。]
罪魁禍首,他想要利用這個白霧的效果,肅清整個橫濱的異能者。
而這個罪魁禍首,翠花只記得他的大致長相,卻不記得他的名字。
只依稀模糊得記得,那似乎是一個十分冗長,讓貓腦殼疼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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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村上春樹,還
是翠花,他們都猜得沒錯。
這些異能者聚集在這裡,不是因為他們屬於異能者的驕傲,也並非什麼異能者和異能者之間相互吸引。
是因為,在他們回過神後,身邊的非異能者夥伴全都消失了,只留下身為異能者的他們。
只有異能者,所以他們只能和異能者戰鬥。
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他們原本依賴的異能力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想要殺死使用者的異能體。
所以,他們只能一邊和自己的異能體戰鬥,一邊給別的組織的異能者使絆子,或者放置別的異能者使絆子。
場面進入了混亂,很快就有人因為戰爭不了自己的異能體而被殺死。
所有人都因為這件事而陷入了絕望,但他們又無法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大多數人都筋疲力盡時,突然,他們聽到了一陣十分清晰的聲音。
“咚”
“咚”
這是厚鞋跟踏在厚鐵皮上的聲音,每一聲都帶著迴音,好像踏在了他們的心臟上。
而目前為止,也只有周圍的這些倉庫是由厚厚的鐵皮圍成的。
一個異能者竭盡全力,終於殺死了自己的異能體。
他不想管周圍的敵人,拖著狼狽的身軀,疲倦不堪地仰倒在地上。
然後,他馬上發現,在他視線所及的地方,某一處不遠不近的倉庫的頂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在他旁邊,一隻貓正張著大嘴,慢吞吞地打完一個哈欠。
那人穿著淺灰色的風衣,踏著黑色的靴子,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們,就像是羅馬鬥獸場上注視著鬥獸場表演的觀眾。
這場霧很大,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唯一能讓他看見的,就只有那雙在霧中也無法掩蓋的,美麗的綠眸。
腦內的警鈴在響,異能者剛想大喊讓他的同伴注意,就見,在他的注視下,青年薄唇輕起。
學過一點唇語的異能者艱難地從他一張一合的嘴中辨認出每一個字。
“至、於”異能者眯起眼睛,隨著青年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複述,“至、於、我、是”
等等、
他瞪大了眼睛。
雖然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他能看見,從那人身上發出的東西。
“至於我是何以拋棄原來世界而不得不來到這世界盡頭的,我卻無論如何也無從記起,記不清其過程、意義和目的。”
倉庫的上方,青年的雙手插進了風衣的兜裡,從高高的地方俯視著下面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