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納悶地看向織田作之助:“織田作先生,你怎麼不生氣呢?”
“我為什麼要生氣?”織田作之助疑惑地撓頭,“我只是底層的一個打工人而已啊?安吾你難道對我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嗎?”
坂口安吾一噎,他,他的確沒有。
“那你呢?太宰君?”坂口安吾刷地一下又把頭轉了回去,“身為和‘鋼琴家’一樣,甚至可能超越鋼琴家率先成為幹部的人,你怎麼會覺得這件事無所謂呢?”
“那個啊……”太宰治勉強收斂了自己放肆的笑,他隨意地揮了揮手,“就算森先生現在腦子一抽地讓我當上幹部,我也沒幾年好當的。”“……你那是什麼意思?”
坂口安吾瞳孔地震,總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辛密。
他向後挪了挪屁股,有一種想要逃跑的架勢:“這、這是我能聽的嗎?”
“有什麼不能聽的?”太宰治漫不經心道,“畢竟我以後還要靠你提點呢。”
……啊?
啊????
“這麼驚訝幹什麼?”太宰治垂頭,摸了摸翠花,把貓摸得翻起白肚皮,“我現在做的事情讓森先生為我提高地位,在現在的他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你可別忘了,森
少年抬眸,鳶眸中滿是隱晦,他曼聲道:“畢竟啊,他可是怕我有一天會抹掉他的脖子哦?”
“就像他對先代做的那樣。”
坂口安吾嘴唇也白了,他看了看太宰治,又看了看織田作之助。
最終他又看向了太宰治。
“既然……”他嚥了下口水,“我能從地上起來了嗎?”
太宰治把翠花抱起來,屁股往旁邊挪了挪,做了個請便的姿勢。
坂口安吾從地上爬起來,坐到了床鋪上。
到這時,他才眼神複雜地問道:“你剛才說,我是臥底這件事不是重點,那重點是什麼?”
太宰治的手指撫上了貓咪的爪子,輕輕地捏起來。
“安吾,你和織田作都是我的朋友哦,這一點從來都未被掩飾過。
即使港口黑手黨內的其他成員都不知道,森先生也是肯定知道的。”
“當從其他地方他根本無法挑出足以壓制我的錯誤時,為了能讓他的地位不被動搖,你說,他會做什麼?”
坂口安吾想到了,他只覺得不敢置信。
“你是說……”
“對啊,他會對我身邊的人下手,讓我與他的關係徹底決裂,叛逃離開。”太宰治伸出了兩根手指,“在這種情況下,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兩種。”
一根手指壓下:“一,現在我主動篡位,將他趕下首領的位置,自己成為首領。”
坂口安吾一哆嗦。
第二根手指壓下:“二,已經知道這件事的我將計就計,最終主動離開。”
他唇角微勾:“也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坂口安吾詫異道:“你是說……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了,安吾?”太宰治用比他更詫異的表情看向他,“我不是從很久以前就告訴過你了嗎?”
坂口安吾一愣,恍惚間,他想起了那次的聖誕。
“……你從那時候就想離開了嗎?”
“港口黑手黨只是我找尋答案的一個渠道而已,”太宰治輕柔道,“它絕不是我最終的目的地,我總有一天要離開這裡。”
“它只會成為我人生當中的一個過客,我會記得它,但絕不會為離開它而傷心。”
“我會前往下一個地方。”
這是從很久以前開始,自家貓咪就告訴他的一個道理。
[你會到下一個地方去,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