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是個繡著鴛鴦紋樣的紅黑色荷包。
他神色羞赧,道:“是丁三娘送給我的。”
丁三娘是兩條街外丁家分茶鋪老闆的三女兒。
聽聞兩家要好事將近了,水鵲和齊朝槿道了恭喜。
雨勢稀疏,兩人撐著傘往青河村回去了,一路上水鵲還想著方才看到的荷包,若有所思。
……
授衣假正式放了第一天假,齊朝槿就到城北的陳氏書畫鋪去了。
他的書畫可以放在店中售賣,不過他不是什麼丹青手,沒什麼名氣,一幅山水畫也就賣一百到五百文不等,主要還是在書畫鋪為上門的顧客揭裱書畫,偶爾也有一些不買書畫,只是需要人幫忙代寫契約文書、信件的顧客。
他自己的書畫售賣出去,陳老闆從中抽取一成,而在鋪子裡揭裱書畫才是他的真正工作,一日能有三百文,至於代寫文書信件的活計,陳老闆算作是他的私活,並不從中抽取。
齊朝槿預支了一個月的薪俸,九千文,茅廬要蓋上青瓦,哪怕是隻蓋主屋,也須得七百片瓦,長州縣的磚瓦價格在一片十三文,光是買磚瓦,就要花光了薪俸。
屆時還要加上泥瓦匠來修繕房屋的人工費。
好在齊朝槿前頭閒暇時,為書院或是寺廟抄書,也省下了不少錢。
加之能夠賣書畫,再接些代寫的活計,在十月到來前,覆蓋修屋、買絲綿縫製冬衣的花銷不成什麼大問題。
只是冬日需要的石炭和火盆一類的取暖物什,還沒有著落。
再觀重陽節前的幾日陰雨天氣,今年冬必然是有大雪天的。
書畫鋪下工早,齊朝槿回來的時候日頭還沒落下,他心事重重的。
回到家裡,水鵲搬了個藤編小圓墩,坐在院子裡藉著夕陽在擺弄針線。
膝頭放著一塊不大的布料,是之前齊朝槿為他做秋衫時用剩下的閏羅。
齊朝槿上前去問他,“在做什麼?”
“你不要擋著我的光了……”水鵲搬著小圓墩,轉了個方向,好不容易尋到西斜的日光,咕噥著,“我在給齊郎縫荷包。”
他說這話時聲音輕輕的,齊朝槿神色一怔,隨之動容道:“怎麼忽然想到要縫這個?”
水鵲仰起頭,俏生生地衝他笑,臉頰有小小的窩,“為了叫齊郎知道我心悅你呀。”
齊朝槿怔怔地看他。
聽到了劇情進度漲了,水鵲就低下頭,裝作認真擺弄針線的樣子,免得讓人看到了自己得逞後偷笑。
男主最近心情不好,劇情進度漲得慢,肯定是因為他忘記要跟他甜言蜜語了。
“水鵲。”齊朝槿半蹲在他身側,緩緩問,“你喜歡珍珠嗎?”
而水鵲根本沒細聽這個人在說什麼,光注意穿針眼了,只是隨口含糊地應答,“嗯嗯。”
齊朝槿盯著他膝上的閏羅,“我聽聞京城有種北珠,色彩斑斕,一顆百貫……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定為你買來。”
水鵲一邊穿針眼,一邊留心到他口中說了句什麼以後的,手腕抖了一下。
針扎到手了。
他倒吸一口涼氣,自己先心疼自己,捏著手指瞧。
有一小顆血珠子冒出來。
水鵲用唇抿掉了,血珠子暈染開,唇肉愈加紅灔。
他繃著小臉,“都怪齊郎,害我分神紮了手。”
分明是自己走神了,再晚看一點,針眼都癒合了。
齊朝槿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哄著他來,“對不住,你疼嗎?”
水鵲瞟他一眼,忽而軟和了臉色,問:“你是不是也心悅我?是不是特別喜歡我?”
齊朝槿眼皮顫動,訥訥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