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股甜津津的香氣。
有一點沒說錯。
水鵲確實……香香的。
微抬起臉,對著他耳朵方向說話時,嘴唇開開合合,下唇飽滿,薄薄的上唇中央墜了一顆本不明顯的小巧唇珠,比周圍要紅一些,像是擦了口脂。
也許、大概……會很好親。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關一舟立刻轉開視線,為了掩飾情緒,拔高音量:“我說,你真的沒用香水嗎?”
“嗯……?沒有啊。”水鵲狐疑,抬臂聞了聞自己。
香水一般都挺燻人的,他身上是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嗎?
身後傳來熱情的招呼聲:“啊,是水鵲哥哥和一舟吧?快進來快進來!待會兒雨斜著飄就要淋溼了!”
是沈雪。
關一舟一想到昨晚就是她在隔壁開會的時候突然提起水鵲,他們這邊話題全偏了,關一舟就頭疼。
“走吧。”水鵲感覺旁邊的人呆呆的不動彈,扯了扯他的短袖,“人家好熱情招呼,進去避雨吧。”
腦袋上還兜著他的校服外套。
是關一舟高一的時候買的,因為那段時間長個子長得太快,他特地訂校服的時候填大了碼數。
掛在水鵲身上和大浴巾一樣。
“哦。”關一舟回應。
撩開泛黃的塑膠門簾,裡面的溫度比外面要暖和一些。
沈小妹又上二樓端了兩杯熱茶下來。
“祭典快到了,今天又是週六,你不是應該去神社和沈嘉橫他們練舞獅嗎?”沈小妹不解,“怎麼跑鎮子這邊來了?”
沈嘉橫是關一舟的發小,也是沈雪的堂弟。
問關一舟的,和他沒什麼關係,水鵲慢慢地給杯子裡的茶吹氣,小心翼翼地啜飲。
小貓舌,生怕燙到了,這麼金貴。
漁民都是風裡來雨裡去的,趕著出海時米飯是不是夾生都嘗不出來,熱茶只要不是剛燒開,都是眼睛不帶眨地滾過舌頭從喉嚨悶下去。
關一舟連帶杯底的茶渣子一飲而盡,不過以他的喝法什麼茶葉都嘗不出來,“元嶼請假了,他沒時間練習,最近都不來了。”
“我們暫時還沒找到同學頂替他的位置,所以今天練了一半覺得不順,就先暫停不練了。”
“噢噢,這樣子。”沈雪點頭,表示理解,“他最近是在你表叔的船上幫忙吧?”
小島的親戚關係橫七豎八的,隨便拉兩個出來仔細算算總能有點七大姑八大姨的關係。
關一舟瞥了眼水鵲,顧忌到他還在場,沒多說什麼:“嗯。”
元洲死了,船卻順著風暴潮水回到了千煙島附近的近海。
雖然船找到了,但按照忌諱,出了事的船肯定不能再出海。
本來島上家庭作業用的小船都是鎮子漁業合作社的共有財產,租到每戶人家,按人頭規定好每個月上交多少多少斤魚獲作租金的。
小船現在都給合作社叫工廠拖走回收了。
元嶼的年紀不大,又是學生,還沒到達到一個人出海的能力,合作社不會同意他申請家庭作業船的。
但家裡總要有人做事,現在只能在親戚的船上幫忙,按日結工資。
*
脫掉了打魚作業服,摘掉橡膠手套和橡膠筒靴。
男生手上提著一串用草繩牽起來的幾條巴浪魚,深一腳淺一腳的拖鞋印子落在海灘上。
他還記得凌晨去參拜前答應水鵲要做的乾煸海鴨。
家裡沒養雞鴨。
但是鎮上的農貿市場裡有。
上午趁圩,到傍晚,現在大多數攤子都收攤了。
“李伯,就這隻。”元嶼指著已經殺好剝光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