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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竟亭俯身到一定角度,更加靠近了對方的臉。
“吐啊。”冷澀的命令式陳述。
水鵲傻眼了,他還沒見過有人能提出這樣的要求。
【很喜歡當代網友的一句話:啊 ?】
【哥們,你來真的啊?】
【臥槽,楚狗你是不是準備等水水一做起嘟嘴的口型,直接就伸舌頭進去自動接水是吧?】
【什麼??竟然還有這種免費飲水服務?cjt一副在沙漠裡走了十天的死樣,不得把寶寶的水喝光?】
水鵲耳根都紅了,他就是那麼一說,當然做不出那麼不文明的舉動。
當即狠狠咬了唇上方的虎口。
一下就咬到對方破皮了,血絲瀰漫出來。
楚竟亭收回手,腰身直立起來,自然也就放下了抓著他腳腕的手。
他站直後身形高大挺拔,彷彿一棵寒歲的柏樹,整個人也是端的冷若冰霜,全然想象不出剛剛還在掐著小男生的臉催促人吐水。
“哦。”楚竟亭用紙巾擦著手的虎口,那裡血液和對方的口水稀釋到一起,他嘲諷道,“原來是不敢吐啊。”
語氣有種說不上是譏諷挖苦還是夾雜了點別的什麼意味。
水鵲抿了抿唇,船室的小圓窗外海鷗聲陣陣,他暈船症狀開始有些嚴重,臉上褪去血色,發白,甕聲甕氣道:“我都這麼難受了……你就不能聽話點嗎”
楚竟亭沒說話。
水鵲聽到對方走出船室的聲音。
啊……?給他欺負得出走了?
有本事晚上睡甲板,別回房裡睡。
他憤懣地吐槽。
沒多久,圓潤的木頭把手咔嚓擰動。
視野裡高大的黑影走過來,不知道什麼東西喂到他嘴邊,“張嘴,吃。”
水鵲的齊整睫毛和蝴蝶收翼般顫抖。
不會是終於忍受不了了,要毒死他吧?
楚竟亭一眼就猜到他在想什麼,臉色更臭了,“暈船藥。”
“噢……”
是他以炮灰之心度男主之腹了。
水鵲訥訥地答應,張口舌頭一卷就把兩粒藥收進嘴裡。
楚竟亭只能看見殷紅一瞬間,頓了頓,才想起自己另一隻手中的水杯,遞到水鵲唇邊。
另一邊船室的謝華晃不放心,他走過來,禮貌地先輕叩了叩靠在牆邊的門,開口問:“已經吃藥了?水鵲暈船嚴重嗎?我這裡剩下的藥都放到這邊來吧。”
聽起來似乎剛剛楚竟亭就是從他那裡借了藥回來的。
謝華晃進來,坐到床邊,抬手貼了貼水鵲的額頭,“嗯,還好,沒有發燒。”
“謝遷之前下s級本前,託我有空多照顧幫襯你,要說起來,他是我遠方親戚,就算沒有這層關係在,我們是隊友,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都可以和我說。”
謝華晃絲毫沒察覺到自己提起這個名字時,室內的氣氛降至冰點,楚竟亭的視線如芒在背。
“嗯嗯。”
水鵲皺著臉,垂垂的眼尾瞧著可憐,手上捧水杯慢慢啜飲。
吃藥的時候大意了,吞嚥得慢,藥片苦澀的味道化開後在他舌頭殘留著。
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就有這麼難過嗎。
楚竟亭眼瞳漆黑,眼睛一眨不眨地觀察著水鵲的神情變換。
他原來是計劃著,在這個副本開始沒多久就送這個數次折辱自己的人去和死了的謝遷團聚的。
這就是他特意到這個副本的目的。
為什麼……拖到現在還不動手。
楚竟亭質問自己。
水鵲吃了藥,也許是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