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琰餘光一直有在留意著水鵲的動靜,看他分了眼神給自己,還特別殷勤地,先隨口誇了誇聶修遠,便對著水鵲:“聶相國果然對茶葉有研究。這茶不錯,你的杯中已經飲盡了嗎?我為你續上。”
聶修遠:“是前些日子聖上賞賜的君山銀針,若是喜歡,便帶些茶餅回去。”
轉首,他再問水鵲:“已經上京多少時日了?”
水鵲一緊張,掰了掰手指頭瞎算。
“八月半的時候上來的……”
聶修遠倒沒問他為什麼上京兩個月了,也沒來探望舊師。
畢竟他們雖然師生一場,平素也多有書信往來,但說到底水鵲和他的情分並不如何重。
他照例關心詢問了一些近況。
得知水鵲兩個月來皆是借住在安遠侯府。
“齊二未曾同你一起上來?”
聶修遠對此印象很深,一方面是齊朝槿在書院中成績優異,算一算是今年要繼續科舉的,另一方面則是,他還記得水鵲和自己這個遠房表哥在書院時,表現出來的關係算得上是如膠似漆。
水鵲訥訥回應:“沒有,齊郎忙著科舉。”
齊朝槿竟然放心自己的表弟獨自上京?
聶修遠察覺到異常。
魏琰卻是要回答,揭發齊朝槿這個遠房表哥是要如何逼自己的表弟成婚的。
水鵲擔心他胡說八道,趕緊捂住他嘴巴。
自己解釋:“我和齊郎吵架了,斷、斷絕了表兄弟關係,離家出走的,恰好魏琰要返京,我趕方便,坐他的客舟上來了。”
只聽聞大融有斷絕父子關係,卻從未聽聞有斷絕表兄弟關係的。
聶修遠明眼一看就能夠判斷出來水鵲是在胡謅。
不過他無意勸解,修復關係這種事,是別人家的家事。
只詢問了一些書院學子的科舉情況。
水鵲和他說了齊朝槿解元,崔時信亞元,還有幾個同窗也中了舉人的事情。
聶修遠道:“那便是來年春可見得他們金榜題名了。”
水鵲垂目,睫毛顫了顫。
到時候齊朝槿按照原本的劇情,上了京城一打聽,知道他現在住在安遠侯府,肯定能知道他是嫌貧愛富,拋棄了自己的。
雖說原劇情裡沒有提到齊朝槿會報復自己,但尋常人被這樣欺騙了,應當是要勃然大怒,加以報怨雪恥的。
不知道為什麼,水鵲感覺對方應該不會這麼做。
大概是齊朝槿留給他的印象,確實如原著無cp科舉文磊落清明的大男主一般,刷他的劇情進度特別容易且輕鬆,簡直是按部就班的安排。
不像魏琰,三番五次沒按照劇情走。
水鵲生起悶氣。
聶修遠見他眼尾垂垂,不知道哪裡不高興了。
藉著時機,一本手稿推送到茶几對面。
水鵲看清楚了書冊上的字眼,眼睛一亮,“先生,這是……?”
“松山居士的原初手稿。”聶修遠聲色依舊寡淡,“是騎驢遊記的最新一冊,書局還未刊印完成。”
這是讓他能夠搶先在刊印版前,搶先看了?
水鵲摸了摸書封,寶貝得很,明明恨不得現在就帶回家去閱讀,還要抬眼,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