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
他哥魏琰受了鞭罰,傷口不準處理,跪了兩夜一天,血液要流淌幹了,滴米未進,這時候卻還能保持神志清醒,跪立如松。
光線灰暗,魏琰的半邊臉埋沒在黑影中,啞聲道:“我提議安遠侯,讓我們魏家同皇家親上加親。”
魏昭馬上明白了他什麼意思,雙目瞪圓了,“哥,你……你竟是來真的啊?!”
“從未玩笑過。”
魏琰目光灼灼。
………
水鵲以為自己只是在東宮小住而已。
他每天吃好喝好,足不出戶,就有教坊司的藝人、各路戲班子為他上演百戲,灰藥戲法、雜劇、雜扮戲……
還有人專門到宮外去,把書局裡還在刊印中的話本小說送進宮裡給他。
日日要看的看不完,吃的也吃不完。
水鵲真的感受到自己的度假生活了。
結果過了幾日。
小太監突然在五更天輕聲喚醒他。
“殿下,時辰到了,該起床了,聖上正在外頭等候呢。”
水鵲眼睛也睜不開。
寢殿外傳來壓抑的咳嗽聲,還有大太監憂心龍體安康的話音。
水鵲還是很擔心他的皇兄的,整個人蔫呼呼的,勉強離開床榻。
任由宮人為他洗漱過,穿上衣衫,束好發冠。
圓領窄袖長袍,刺繡萬里江山紋,錦色衣邊,腰間束雙繞鑲銀蹀躞帶,發頂是玉環雲紋金冠。
一身裝束,活動便利。
可往日他在宮中,宮人皆是幫他搭的寬袖大袖衫。
今天有什麼特別的嗎?
段璋見他出來了,嚥下喉嚨間的癢意。
“還沒睡醒?”他摸了摸水鵲的眼角,方才洗漱過,眼睫溼漉漉的。
段璋道:“我從前作為皇子時,要四更天起來,五更天到上書房早讀等候先生。”
水鵲困極了,說話黏黏糊糊:“嗯嗯。”
“皇兄真厲害。”
幸好他不是皇子,他現在回來,只需要當個閒散王爺就好了。
段璋環視了一眼東宮。
“先去用膳吧。”段璋說,“你從前流落在外,君子六藝生疏一些,我為你安排了幾位老師。”
天矇矇亮,秋日的風涼。
水鵲一下子清醒了。
嫌貧愛富的黑月光(30)
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
水鵲剛回到皇室不久,行為舉止其實還帶著點散漫漫的、懶洋洋的嬌縱,沒有皇家人的風儀嚴峻,然而段璋倒不認為有什麼問題,又念著他多年流落在外已經養成了習慣,不想一回家就用繁文縟禮將人拘束起來。
因此禮節方面的事務,段璋準備年後由沅親王府的屬官東、西閣祭酒,平日裡稍作提醒即可。
樂畢竟也是急不來的,何況不是當務之急,他看水鵲前段時間在東宮,看百戲看歌舞看得十分入迷,想來自己的弟弟應當是有樂器天賦,暫時先放一放,偶爾陶冶情操再開始接觸也全然沒有問題。
其餘的,倒是必須提上日程了。
段璋的早膳一般是在每日朝會下朝之後,由司膳太監送到養心殿來。
但因為水鵲不習慣,他起得早了,不吃飯就要渾身沒勁的。
段璋為了每日能夠和弟弟三餐同食,於是只好更改習慣,讓御膳房的庖長早些準備,務必讓沅親王在晨起後便能吃上早膳。
早膳完畢,段璋用帕巾給水鵲擦了擦唇角的痕跡。
水鵲是讓人寵得慣了,到現在接連三個世界都有不同的人自然而然地服侍他,到現在,連古代的九五之尊垂首為自己擦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