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弟弟甚至還要申請到維吉尼亞學院學習了。
多里安低聲問:“你要下來自己走嗎?”
“……”水鵲抿唇不吭聲,在多里安懷裡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是你要抱我的,我可沒有要求你。”
多里安:“嗯。”
…………
從市長那裡要到引薦信十分輕易。
非要說的話,水鵲可以致辭一個——我的議長兼香料行會會長兄弟。
他是和這一年的新生一起,在復活節後的春季學期入學的,直接編入騎士學舍三年級。
維吉尼亞學院的入學手續順序是,宣誓、登記、繳費,接著就可以到公共的中央起居室領到各個學舍的外袍了。
文學舍法學舍都是紅色系的,一個緋紅一個深紅,神學舍是簡樸的灰色,醫學舍是純然的白,騎士學舍的則是深藍。
依照外袍的顏色辨認學舍,而胸口處繡的不起眼的橫槓可以看出各自的年級。
迎新是每一年維吉尼亞學院的頭等大事,傍晚的宴會在中央大起居室旁邊的禮堂舉行。
禮堂是教會出資建立的,彩色玻璃窗上刻畫著聖書裡的故事畫面。
水鵲穿好了深藍的外袍,他原先想將馬甲背心換下來的,但是身邊沒有僕從在場,脫下來的話沒有能夠幫他拿衣服。
維吉尼亞學院為了培養學生的獨立自主,不允許學生帶僕人進校。
早晚膳食有學院的廚師準備,午餐由同一間寢室的學生輪值準備,公共區域有僱人打掃,但是學生寓所內屬於自己的單間要自己清理。
這些全記錄在學院的章程裡,再具體的,因為學舍不同又各有規矩。
水鵲手中還拿著一張羊皮紙的學院章程,加快了腳步,他已經落後其他新生步伐許多了。
“嘩啦啦”的水聲。
在水鵲推門進入禮堂後戛然而止。
胸口繡著兩條橫槓、三條橫槓的各色外袍學生,呈半包圍著鵪鶉似的新生們。
冷水就是從如今擱置在地面的木桶中倒出,兜頭給新生淋下。
使人外袍裡衫全部溼淋淋的,髮絲狼狽地貼著頭皮,完全是侮辱的手段。
水鵲忽然明白了剛剛新生排隊繳費時,排在後面的男生對他說的話。
“你太瘦弱了,待會兒接受‘去角術’的時候要多小心啊!聽說老生最喜歡欺負弱小的新人了,你還長得那麼——”
那麼漂亮。
在場的學生無不想到。
肌膚雪白,金色精梳花邊的深藍外袍披在身上,翼袖垂落兩邊,像攏住柔軟身體的羽翅。
騎士學舍的外袍是不是有些寬大了?收這麼高的學費,維吉尼亞卻沒有給他訂製嗎?
有人眼尖,發現了水鵲胸口繡的三條橫槓。
“三年生?”
但分明是新面孔啊。
這樣的人,他們不可能見過之後全無印象的。
“推薦生。”另一人道出了真相。
騎士學舍為首者當中的一個說:“推薦生,那也是新生吧?去角術是為所有新生準備的,推薦生可不在例外。艾爾德蘭殿下,你認為呢?”
那人回首去問遊離人群之外高坐著的男生。
水鵲記得這個人。
黑髮黑眸,在法庭的時候見過的。
漆黑的眼睛映出水鵲的身形,不置可否。
追隨者以為他是預設了,聳聳肩,“好吧,推薦生,歡迎你。”
“過來——輪到你了。”
水鵲抿唇,走近烏泱泱的人群包圍中,小聲問:“做什麼?”
“去角術”,他其實大概知道這個概念。作為入學洗禮的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