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長老們都打過招呼,就讓眀冀前往悟真派。
不管是為了之後深入仙途,還是單純煉體,進入以體修為主的悟真派都是一個好選擇。
臨水登山。
入目皆是層崖峭壁,稍有不慎,心神以不穩就有可能落入群山深澗當中。
眀冀不敢掉以輕心。
山腰白霧繚繞,他還是孩童之軀,停停歇歇,時不時摘下背上的行囊,喝一口壺中的水,再吃一口炊餅。
包袱裡有一顆辟穀丹,可以抵禦一日的飢餓,是父母給未辟穀的眀冀準備的。
他捨不得吃,畢竟是父母用了十塊下品靈石和丹修換的。
對於多數沒有門派支撐的貧困散修來說,這已經價值不菲了。
他就這麼硬生生走上去。
中途只在一棵大樹下小憩。
即便如此,等眀冀登入悟真派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時候正值初冬,呼氣清寒,連說話都直冒白氣,他卻因為登山熱得氣喘吁吁,額頭沁汗,形容狼狽。
眀冀這個年紀,已經初步有了對外表的在意。
他習慣了潔淨、利落。
一絲不苟地整理了深灰的棉布袍服,擦去額頭的汗,眀冀才向前對守門的雜役弟子問好。
當值的雜役弟子有人知會過,見了眀冀,簡單詢問過就把人放進來了,還把人領去見了幾個長老,簡單敬過茶,磕了頭,就算是如約拜入悟真派了。
眀冀最需得拜見的宗主因為閉關,沒有見上面。
他便問帶領自己進來的雜役弟子:“師兄,你可知道小宗主在何處?”
父母和他說過,他的娃娃親物件是宗主的獨子,未來要繼承悟真派的。
這麼想來,叫小宗主或是少宗主,都是沒有問題的。
雜役弟子擔不起他一聲師兄,他連練氣都才堪堪一層,還是外頭做雜活的。
和眀冀這樣年紀小小已經練氣中期,一拜入門派便是內門弟子的天驕完全不一樣。
雜役弟子誠惶誠恐地給他指了路,“小宗主一會兒要從那角西牆攀出來,哎呦,你可千萬別說是我捅出去的。”
他守門多久,就幫小宗主瞞了多久。
要是被小宗主知道他抖摟出去了,沒他好果子吃!
眀冀眉頭鎖緊,他言笑不苟,眼角眉梢顯然已經有了大人模樣。
從西牆攀出來?
且不說攀爬危險,如今是早課的時候。
眀冀已經在剛才長老那裡,知曉了門派大大小小的規矩。
他守在西牆角下。
裡面是誦讀早課的童聲,早課結束後還要練晨功。
好一會兒,牆內窸窸窣窣響,好像有人踩踏過冬天的雜草枯枝。
“噓——你小聲點!”
眀冀聽到一牆之隔清潤潤的聲音。
接著有一團白色動作艱難,手腳並用地攀上牆沿。
之所以說是一團,是因為對方身上穿的不像入道修真者,尋常只要是踏入修真門檻的小童,也能夠只穿單衣外罩一身袍服就可以抵禦寒氣。
而對方穿得裡三層外三層,嚴嚴實實,銀紅夾襖,狐裘斗篷,白絨絨的暖耳罩住耳朵兩側。
七八歲的小少年,玉雪可愛的眉眼,臉頰和鼻尖凍得有點發紅,可憐得緊。
好不容易攀上了牆沿,眼睛一看底下有個人影守著。
以為逃早課的事情事發東窗敗露了,嚇得腳上一滑。
“啊呀——!”
眀冀注意著他的動作,聽到人叫喊,想也沒想就張開手在牆下要接住人。
小少年胸前佩戴的赤金瓔珞圈,上面墜有暖石、火珠,碰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