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水鵲在哪裡?”
微生樅身形一頓。
神識擴散至遠處石洞之內,果真沒有發覺水鵲的氣息。
對手方寸一亂,伏斷抓住了間隙。
一舉重創。
微生樅退至後方,腳後跟抵住地面。
淡然神情徹底碎裂。
微生樅冷聲質問:“他在哪裡?”
伏斷笑道,“自然是和眀冀一起,做了亡命鴛鴦。”
“別說我沒讓著小輩,我只是讓他們,在僅僅存活一人的問題中做出抉擇。”
微生樅臉色難看極了,沉聲打斷:“你敢?!”
“你急什麼?”伏斷皮笑肉不笑,諷刺道,“我不是在替你檢驗眀冀對小宗主的真心麼?”
“誰能想到小宗主對他也是情真意切,眀冀一跳崖,他也跟著跳了,真是令人欷歔不已的愛情。”
伏斷側身,避過直刺面門的槍尖。
微生樅像瘋魔了一樣,接連襲擊。
槍勢大開大合,不死不休。
伏斷要讓他像自己當初那般痛苦錐心。
比起他曾經受過的眾叛親離,這還差得遠呢。
手掌握住槍身,震得虎口開裂滲血。
伏斷持續用言語刺激對方,“放心,你別急,懸崖底下是江河,年輕人福大命大的,怎麼會死?”
“我還送了忘憂散,指不定他們在何處鴛鴦戲水快活呢。”
微生樅不願戀戰,撤了蒺藜槍要往懸崖去。
忘憂散的藥效那麼久,伏斷當然不會讓微生樅打斷自己的計劃。
想救人自然還得過他這一關。
他攔住微生樅,纏鬥起來,兩人都使盡了全力,峰頭地動山搖。
………
懸崖之上的交戰持續了三天三夜。
兩敗俱傷。
伏斷在正道援兵趕來之前,帶領魔將撤離了清微勝境。
峰頭是如何染得血紅一片的,水鵲不得而知。
他睡得昏天地暗。
微生樅揹他回到家中,放在床榻上也無知無覺。
辟邪真君的神魄短時內迴歸,窺視上界。
菟藤仍舊糾纏生長在枝椏上,緊緊攀著辟邪樹。
枝枝相糾結,纏纏綿綿。
然而在無光處,青藤綻露,鮮翠欲滴,點綴著幾簇淡白透黃的小花。
從前是尚未開花的。
辟邪真君殺意四起。
他簡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將水鵲帶回來的。
微生樅一句話也沒和趕過來支援的長老們說,他縱身飛越懸崖之下探尋。
才在清泉裡找到浸滿男人氣息的水鵲,睡得懵然無知,任由眀冀清理汙濁。
末了,半夢半醒之間,還扯住眀冀的手,小聲呢喃:“你做什麼……我要煉化的……浪費了……”
誰教他的?!
微生樅怒不可遏。
從清微勝境,移形換影,抱著人回到悟真派的宅院裡。
清洗得乾乾淨淨,裹上嶄新褻衣。
微生樅神情森寒。
水鵲抱被子熟睡著,臉頰粉粉,顏色靡麗。
簡直像是爛熟後剝落桃衣,滋滋冒汁的水桃。
一點一滴全讓眀冀抿在口腔裡嘗過。
微生樅沉著臉色。
他不知道水鵲什麼時候才會睡醒。
因而寸步不離,坐在床鋪邊守著,連眼皮也不曾合上。
日往月來。
微生樅聽到水鵲輕聲說痛。
濃密眼睫顫啊顫。
這副模樣,微生樅再熟悉不過。
是做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