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尾的方向,回頭揚揚手道:“謝謝老爺爺。”
他臉頰在日暮的光亮中,弧度柔和精緻。
犀顱玉頰,雪肌粉腮,天生一副好顏色,叫路過的遊人頻頻投諸視線,又再留意到小仙師身旁。兩個人高馬大同樣氣質不凡的青年。
暗自感慨今日怎麼見到這麼多仙長。
福來邸舍的掌櫃問他們打尖還是住店。
眀冀淡淡道:“住店。”
掌櫃惋惜道:“如今時節,遊人多,前頭五位來自滄海劍宗的仙師各訂了房,邸舍的客房這下只剩兩間天號房了,仙師你們意下如何?”
若是京城,倒是有專門開設為修道的仙師服務的客棧。
然而安泗郡此前甚至能堪稱窮鄉僻壤,這樣的客棧是沒有的。
塗欽午還沒開口說話,水鵲就道:“那我同眀冀一間!”
當然是純陽之體的男主陽氣重了。
而且塗欽午小時候睡姿不好,長大了水鵲也不喜歡偎著他睡。
塗欽午沒法,悻悻和他們在兩隔壁分別。
風塵僕僕的,自然要先洗一個澡。
福來邸舍的服務很周到,今日是端午,按照人間界的習俗要“浴蘭”,採蘭葉煮湯而浴,清爽身心,一點疲憊也能消散了。
水鵲比較磨蹭,他讓眀冀先洗了。
等他洗完,小二過來換湯水,水鵲才慢慢吞吞地從儲物袋裡找出夏衣,往臥房專門洗浴的內間去。
所謂內間,實際上和臥房的床鋪也只隔了一扇大的黑木屏風。
水聲幾乎沒有阻擋,在同一房內,稍微的波浪湧動也能聽見。
眀冀心神不定,他坐在床沿等待,桌邊燭火如豆。
他下意識想找本書看。
可一探及腰間的儲物袋,想起內有何物,眀冀就和碰到火舌一般收回手來。
那本秘經終歸是不能看的。
水鵲洗淨了出來,漱口潔面之後,就準備吹了燭火睡覺了。
窗外已經是月朗星稀。
結果眀冀非說睡地鋪,水鵲和他來回爭論兩輪,問又問不出來緣由,就又同這個犟牛一樣的男主置氣了。
那點陽氣,眀冀不睡床上,他還不稀得要呢!
小宗主氣沖沖,丟下一句:“我去找鐵牛一起睡!”
房門嘭然關上,背影也見不著了。
水鵲一出門就左轉隔壁,推門而入。
室內一片漆黑,燈燭已經吹滅了。
好在天號房的佈置都大同小異,像床鋪的位置都是一樣的。
“鐵牛……?”
怕人是已經睡著了,水鵲喊得小聲。
床鋪的素帳已經放下,只有月光,他也看不見床上的情狀。
只好摸索到床邊,撩開素帳。
他才這一個撩開的動作,床內迅疾地伸出一隻大手握住他的手腕。
素帳系起,藉著月光,水鵲看見了對方深邃冰冷的眉眼。
不是鐵牛……?
他進錯房間了?
宗慎這也才看清來者不是什麼賊人。
這人似乎是剛沐浴了蘭湯。
身上有菖蒲、桃、柳的香氣混雜,其中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似草木香,而是綿甜的。
看著他,由於驚訝而微微睜大了眼睛。
端午辟邪用的小符,鬆鬆散散斜插在半束的烏髮上。
夏衣輕薄,被宗慎握住的手腕,衣袖褪下來到肘彎,小臂流香雪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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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鵲小聲道:“你能先鬆開手嗎?有點疼。”
純陰體質的少宗主(10)
手掌桎梏住的那截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