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化成犬類,虎視眈眈、惡形惡狀地示威。
這天一大早,水川就要跟隨部隊回去了,他們小隊負責救人,後續重新蓋房、恢復生產的事項,會有其他的人來幫忙。
水川把疊好的雨衣交回給水鵲。
“我下次休假再過來。”水川說,“這次洪災恰好把假期沖走了,下次我可以申請多兩天。”
他和父親一樣,平時話不多,對著水鵲的時候,倒是顯出點嘮叨的樣子,囑託了好一會兒要水鵲照顧好自己的事項。
最後,又道:“別和李家兄弟走得太近。”
他這麼說,但沒給緣由,水鵲聽得一頭霧水。
他們走的時候,村民們拿出屋裡頭躲過洪水沒被泡壞的瓜果,夾道相送。
谷蓮塘不是受災最嚴重的地區,沒有死傷,有縣城裡派下的人手幫忙,又有救濟糧發放,不到五六日就恢復了田間生產的節奏,大水沖垮的下游五六間屋子,也得了撥款動工重建。
田間地頭綠意油油,充滿希望。
有走村串鄉的算命先生到了村口廣場,正逢大災大難過去,生意正好。
有算姻緣的小兒女,有運算元孫的老人,團團簇擁著。
洪松那群人正好在中午閒逛,趙大膽便提議道:“算算唄,算算唄。”
李躍青滿口不贊同的語氣,“算什麼?你是要明年結婚還是怎麼的?”
對。
結婚。
李躍青幡然醒悟,擠進去。
留下洪松他們面面相覷。
李躍青回憶了一下他哥和水鵲的八字,他早問過的。
報給算命先生。
那戴著墨鏡的算命先生指了指跟前的碗缽,世外高人的模樣,簡短道:“算姻緣,五分一對。”
李躍青從褲兜裡拿出,丟了一枚五分硬幣下去。
算命先生掐了掐手指。
搖頭晃腦:“陰陽道合之象,凡事大吉也。”
算命先生笑呵呵:“有緣,有緣,百年好合。”
李躍青的表情黑下來。
“……”
叮的一聲脆響。
碗缽裡又丟下一枚五分硬幣。
李躍青冷臉,“再算一對。”
他把自己的八字和水鵲的報去。
算命先生搞不准他的心思了,磕磕巴巴,“這個,這個,緣淺……”
“誒!別走啊,年輕人怎麼沒耐心聽老頭兒說話呢!”
算命先生往前招手。
李躍青卻是捻起兩枚硬幣,頭也不回地走了。
臉上黑壓壓,對洪松他們說:“不準的,算個屁。”
迎頭碰上了水鵲。
水鵲好奇地看著他,“你在這兒做什麼?”
李躍青突然不知道手腳怎麼擺放,彷彿做壞事被當場抓包,閃爍其詞。
趙大膽看熱鬧不嫌事大,“噢,李二哥剛才去算命了……”
他還沒說完,李躍青已經牽起水鵲的手,悶頭往前走。
走出去好一會兒,確認聽不到後頭那群人的聲音了,李躍青才語言乾巴地對水鵲解釋,“這個,我就是測測對面算的準不準。”
水靈靈的小知青微一歪頭,完全不懷疑他的說辭,頗為信任地問他,“那算得準嗎?”
李躍青喉結滾動,頭彆扭地一撇,義正辭嚴道:“我覺得各人的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怎麼能輕信封建迷信,把命運掛在算命先生的嘴巴上?”
水鵲若有所思地點頭,和上課鼓勵小朋友一樣拍拍手,贊同道:“嗯,你說的有道理。”
李躍青被他一鼓勁,胸膛裡一陣陣激盪。
揚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