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靜靜望著他。
火光下,光線雖暗,卻能看得清他的神情。
不像是在騙她的模樣……
景年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想多了。
……
“你有事瞞著我就罷了,可能不能不要這麼一副明擺著告訴我有事,又偏偏不說的樣子?”
臨風被景年的反應弄的一頭霧水,末了只能轉頭,繼續往前走。
景年頓了一下,才道:“昨天莊主一行因為有事,離開安臨了,現在不在莊內。”
“我以為……你是因為知道,才特意選的現在找我。”
她還是留了個心眼,沒將歐延昏迷的事說出來。
“哦?”
前面傳來臨風一聲帶著好奇的向上揚起的尾音。
景年眨了下眼。
或許他是真的不知道。
……
“難怪,照他的性子,今天肯定是會跟著你一起來才是。”
臨風笑著調侃,忽然就半開玩笑地看向她,“既是如此,不如今天就跟著我再去趟祜尾村?你不是還想去那宅子裡看看嗎,還有水靈珠裡的幻象,機會難得啊。”
景年心一沉。
那種被他生拉硬拽地向著背離歐延的方向越行越遠的不安感再次襲來。
只要有一件事隱瞞了,便會生出許多不得已的理由,一件件,一樁樁,累積得越來越多。
理性告訴她,不要這樣。
……
她屏住呼吸,冷靜道:“你那不可說咒,可是能解了?”
“怎麼?”
臨風自然地反問。
“現在水靈珠你既然已經得到了,就不必再擔心什麼威脅了,我也不可能一輩子不在歐延面前不提起你的名字,還是解了吧。”
臨風笑了聲,語氣古怪起來,“你是想跟歐延說這件事吧?看你繞的這彎子。”
景年意圖被他一語戳中,臉色冷下來。
“所以是還不願去祜尾村?要歐延跟著一起?”
他沒就此罷休,再次停下來,這回整個人都轉了過來,一雙眼閃著不明的光,似笑非笑地問。
景年撥出一口氣,沒有躲閃,直白道:“對。”
臨風似是帶了些嘲諷的嗤笑一聲。
好一會兒,才幽幽地抬眼,目光涼涼的,丟了句“隨你”,就回身繼續往前走了。
二人一時間再無話。
景年因他最後那個眼神,控制不住地警惕起來。
直到現在,都時常琢磨不透他的情緒。
……
這條甬道,足足走了有小半炷香的時辰。
待終於到盡頭時,景年透過火光,在前方看到了一個向上的樓梯。
由此而上,推開頂上的木板,進入了一個隱蔽而狹窄的房間。
臨風將火把掛在地道牆上突出的圓環裡,嫻熟地當先上了去。
……
還在地下,景年就隱約聽到了一陣嘈雜的喧譁聲。
直到走上來,那聲音就越發明顯了,吆喝聲,對話聲,盡數湧入耳中。
許是方才地下太過安靜了,此時的氣氛,就像是往耳中劈了道雷,連耳膜都被震的生疼。
景年有些震驚地看向臨風。
他們這一路,是到了什麼地方?怎麼會這麼吵?
臨風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出了這屋,拿了腰牌,就算是進到黑市裡了,你可準備好了。”
“這是哪兒?”
景年指著這黑漆漆的屋子。
“不是說了嗎,宮老爺在黑市裡開的典當行,專門給宮氏開的‘後門’。”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