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才終於徹底確定了這樹上是有人的事實。
那二人都蒙著面,只剩一雙眼注視著後院的動靜,幾乎一動不動,雕塑一般。
“你怎麼確定他們是棠鈺莊的人?”
臨風不可置信地回身。
“這世上,能知曉此事,卻又這般隱而不發,且一看便訓練極有素的,除了棠鈺莊外,還能有其他可能嗎?”
畢堯神情淡淡,不置可否。
歐延早已知曉祜尾村和水靈珠的存在,甚至還親自來過這裡,不可能會不聞不問。
而探查這一切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暗處監視。
……
畢堯轉身從後院再次環視整座隱匿在黑暗中的古宅,說不清心中是何感受。
這麼多年,伴隨著魔尊甦醒之日漸近,原本伏蟄在暗處的勢力也再次蠢蠢欲動起來,無論對方是誰,景向嵐也好,江湖上的其他門派也好,甚至別有用心的險惡之人也罷,都預示著從現在起,北國甚至周邊各國,都將掀起一場新的血雨腥風。
而這一次,斷情宮依舊被捲入其中,深陷漩渦深處。
而最讓他不安的,是這一回雖然一切還未真正開始,卻已初現像千年前那般被動的苗頭……
千年前的那場禍端,現在看來,其實斷情宮至始至終都被困在被動的一方。
未能在與皇室的誤解與紛爭中獲得主動權,未能在內部出現異端時及時阻止……
這一切種種,連帶著來自內外部的誤解、偏執,最終讓景向薇走上了與皇室聯姻的絕路。
也最終……將那二人逼上了絕路……
……
一千年過去,這一回,斷情宮絕不可再重走那條被動的老路。
即便眼下早已危機四伏,潛藏了太多未知的兇險,可機會只有一次,就算賭上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
臨風也在沉思著,視線從那樹上的暗衛上又移回到院子裡聚集的那一夥人上,如此反覆幾次,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好半晌,意味深長輕哼一聲,“如今這情況,倒也真是有夠瘋狂的……”
畢堯回神。
“這景向嵐,也算是憑著一己之力,將靈珠這渾水給攪起來了,你說……她這麼一個老妖精,會不會還憋著什麼損招呢?”
他這話語氣上好不正經,神情卻是極其認真的。
畢堯心中一陣警惕,預感他不會平白無故這麼說,
“我忽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
臨風牽了牽唇角,語氣輕快起來,神神秘秘的,“墨景年應該還沒告訴過你吧,最後一次在這祜尾村遇到景向嵐前,也就在同一天,我與她本來是在安臨城外追查一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