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的聲音比此時低啞數倍,唇緊貼著她耳際,說出的每一個字、發出的每一個音調,都令她不可控制地心跳加速。
她知道他話裡的意思。
昨晚,他說要他們從頭來過,要她嫁給他。
只是一個晚上而已,原本橫亙在二人間,她以為永遠都無法衝破的隔閡、阻礙,原來只在一念之間,就能徹底變了模樣。
那一切,都是她曾經怎麼都不敢想象的。
……
眼眶不禁有些發紅,景年垂下眼簾,不敢再直視他灼熱的目光,卻沒回避,聲音如蚊子般,輕輕“嗯”了一聲。
歐延周身不自覺的緊繃隨之一鬆。
他望著床上恨不得把自己整個全部遮住的女子,心中千百迴轉。
……
清晨醒來時,她乖順地靠在自己懷裡,睡得無知無覺。
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讓自己接受,這一切是真實存在的。
可又還是不安。
怕她睜眼不認人,還像之前一樣,以她最擅長的方式,悶不吭聲地將自己推得遠遠的。
可他不得不問。
他要逼她正視這個問題,而不再是逃避,這樣做,對他們二人都好。
只是,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不管景年這一回給出的答案是什麼,他這一生,哪怕她怎麼反抗,哪怕要使出最卑鄙的手段,他都不會再放過她……
好在,她一直都愛恨分明,從不拖泥帶水。
好在她答應了他。
……
歐延面上沒多大反應,只平靜地伸手,將水杯遞到景年面前,輕聲道:“喝水。”
景年慢慢從被子裡探出頭,由他拿著杯子喝了下去。
也確實有些喝了,咕嘟幾下全喝乾淨。
期間禁不住心口的悸動,有些無措地偷瞄了歐延幾眼,有些納悶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剛想完,歐延將空掉的水杯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放,下一秒便伸手拉住她胳膊,將她整個人帶起摟進懷裡。
景年被他這忽然的動作驚到,蓋在身上的被子也隨著起身而滑下,肌膚外露,倒進他懷中。
“欸!”
她手忙腳亂地扯被子,狼狽地往身上拽。
歐延見狀,沒動,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輕笑出聲。
景年一陣羞惱,手上用了些力,下意識就想推開他。
歐延卻手下用力,牢牢將她鎖在懷中。
“瘦了。”
他沒多說別的,忽然沒緣由道。
景年卻因他這兩個字停下動作,鼻頭也一酸。
歐延的手輕輕撫過她光潔的後背,前些日子,他幾乎沒怎麼靠近過她,雖然能感到她一點點越發消瘦,卻從來不比昨晚感受的深刻。
“中毒的時候,怕不怕?”
他將她摟緊,似要將之前的所有距離都填補完整。
“不怕”,景年聲音有些啞,很低,“就是疼的時候有些受不了……”
歐延心裡一刺,沒再說話,將臉邁進她脖頸間,撥出的氣息輕顫,讓景年有些癢。
……
“阿延,我不想回斷情宮。”
景年依偎著他,二人間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又開口。
“那便不回。”
歐延伸出一隻手與她的十指相扣,很多事,昨晚他們已經都講清楚了,還有昨日下午畢堯單方面提出的要帶景年回斷情宮的誤會。
……
“景年,你相信我嗎?”
歐延專注地望著她。
“嗯。”景年乖巧點頭。
“斷情宮牽涉的事很複雜,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