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延迎著楊曦承的注視,鄭重地點頭,“這是自然。”
“行了,你們也別跪了,沒那麼多規矩,時辰也不早了,趕緊吃飯吧。”
楊曦承想著這事也沒什麼好多問的了,自己不管怎麼樣都是個局外人,他們心裡有數就行,可到底還是不甘心,索性眉頭一蹙,有些煩躁地大手一揮,結束了所有話題。
景年被歐延拉著站起身,心中還是忌憚,依舊一刻也不敢放鬆,拘謹地縮到歐延身後。
房外等候的侍從早有準備,很快便將飯菜盛了進來,都是冒著熱氣的,沒一會兒就滿滿擺了一桌。
……
“這酒,可是我從上京老宅子帶過來的,今天晚上你可不要再找什麼藉口搪塞我,必須喝!”
楊曦承為人豪爽,也不是記仇的性子,沒多久便忘了這段時間來的不痛快,看到貼身侍從按他之前的吩咐擺上來的酒,立即興奮起來,重重拍了拍歐延的肩膀笑道。
歐延知他向來最喜飲酒,今天這狀況,他本就帶了不滿,只怕自己凶多吉少。
景年心中也咯噔一下,她可是清楚記得的,歐延酒量不好,而這眼前的太尉大人,怎麼看……都不是隨隨便便喝幾口就能糊弄過去的……
她有心想攔,可楊曦承的氣場擺在那裡,她又才因犯了錯剛被暫時放過,只能認慫的打消了這念頭,坐在一旁只求歐延自求多福。
……
只是待真正喝起來,她才深覺自己還是太過天真了……那酒,對太尉大人來說,恐怕就只是白開水吧?
那架勢,也算是徹底打破她心中對豪飲的認知了……
……
景年大氣不敢出,低頭吃著碗裡的飯,甚至夾菜都只敢夾擺的離自己最近的那盤。
期間楊曦承還慫恿著讓她也喝,卻當即被歐延擋了,只說她剛大病了一場,病情還未痊癒,不宜飲酒。
哪想這理由又恰好成了楊曦承興致勃勃卵足了勁向歐延勸酒的好由頭,連著又慫恿他多喝了數杯。
……
景年幾次望著他們二人慾言又止,坐立難安。
到最後……一頓飯下來,東西沒吃多少,一壺壺滿上送進來,復又空了被拿出去的酒壺卻已數不清來回往復了多少次。
歐延今晚也絲毫未表現出任何推脫,楊曦承倒酒,他便喝,甚至還主動配合著與他大侃起各種家長裡短。
景年看著歐延雙頰漸漸浮現紅暈,到最後目光也徹底迷離了,不過他酒品一向不錯,竟是越喝越冷靜,即使醉到後面連伸手去拿酒杯都遲鈍到不小心將杯子打翻的程度,竟都沒有撒酒瘋。
……
就這麼一直對飲到了深更半夜,直到楊曦承伶仃大醉,再不勝酒力,直接趴到桌上睡過去,呼嚕聲震天響,景年才看著差不多了,喚了人進來收拾殘局。
楊曦承由兩人抬著向內室而去,歐延也基本失去了意識,只能被人架著勉強移動。
外面早已是一片漆黑,將近子時,涼風習習。
景年跟在扶著歐延的兩個侍從旁邊,下意識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一晚雖然一口酒沒喝,可在他們二人旁坐著,光燻也快將自己燻醉了。
……
剛出得前院,不出意外就看到親自來接的蕭痕,此時正站在輦車旁等待著,景年忙上前打招呼。
若沒個車馬,如何回去還真是個問題。
……
蕭痕今日一天都在忙著收拾昨晚火災的殘局,直到得知歐延帶著景年去見楊曦承時,才終於反應過來這二人應是徹底和好了。但想到楊曦承的個性,今晚這頓飯必然是不會輕易放過歐延的,因此特意很晚才過來,沒想到還是叫他等了近半個時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