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進宮,因為婚事,免不得要與朝中各處貴女與官員女眷們打交道,到時有什麼問題你都可以向她請教。”
歐延微沉吟。
景年哪能想到這些,一怔之下,這才反應過來,“怎麼忽然覺得……這事兒這麼難……”
原本想著,只要見陛下一面便好,現在看來,卻是被捲入了上京皇城中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中,很多原本避之不及的事,都必須要硬著頭皮面對了。
果然一到談婚論嫁,便不只是二人自己的事了。
……
“不難,只是有些瑣碎。”
二人很快到了內院的臥房,歐延沒急著進去,站定認真看向景年,“可能會比你想象的要複雜些,暫且忍一忍,除了婚事,這裡的一切都與我們無關,等得到陛下的首肯,便能離開了。”
他話裡的意思景年怎麼會不懂,卻又感嘆他對自己考慮的無微不至,簡直可以說是到了小心的地步。
當下忍不住上前伸手環住他腰身,側臉貼在他胸膛上,“你太小瞧我了,我雖然沒見過什麼世面,但這種事還是招架得住的。你不用擔心我,也不必急這麼一時,我知道你這次回來還有很多事要做,你就好好去處理著……我就在這兒等你回來。”
歐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心中動容,低頭在她額前印了個吻,低低應了一聲。
他身手捧住景年的臉,與她額頭相抵,“六哥此時來找我,定是有要緊事商議,可能過會兒還要出府,你先休息,有什麼事只管吩咐下面的人,安心等我回來。”
“這麼趕?真是一刻都不得休息。”
景年低頭幫他捋了捋衣服上的褶皺,“你別光想著我,就算身體再好,也不是鐵打的。”
“知道了。”
歐延失笑,看了她一眼,終是沒忍住,低頭貼上她的唇,好一番糾纏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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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臥房,迎上來的除了與景年一道從棠鈺莊來的阿喜,還有將近半年未見的春庭。
景年有些驚喜地睜大了眼,“春庭?!”
“姑娘——”
春庭朝她盈盈一拜,眼中也盡是笑意,卻又隨即一怔,“距離上次分別,轉眼竟已過了快半年了,姑娘瞧著,竟是比之前瘦了好些……”
景年無奈一笑,“出了好多始料未及的事……現在能重回這裡,也是完全沒有想到……”
她說著,看向一旁小心翼翼的阿喜,“這是與我一起從安臨來的阿喜,她年紀小,對這兒也陌生的很,這段時間還得麻煩你多照顧照顧她。”
阿喜這才拘謹地行禮,方才到了府門口,稀裡糊塗地被帶了進來,還未正式見過府裡的任何人。
春庭自然是連聲道是,當下便帶著阿喜一同前去整理從府外不斷被運送進來的行李包裹。
景年環視房內一圈,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裡就是去年來時歐延的臥房。
如今在旁人眼裡,二人早已是完完全全被綁為一體的存在了……
……
這樣的認知實在奇妙,她有些走神地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按照歐延臨走前的吩咐,又喝了剛熬好送進來的湯藥,這才在剛鋪好,枕被簇新的床上躺了下來。
房裡原本忙碌的侍者早在之前便全都退了出去,一室安靜下,沒多久便沉沉睡了過去。
……
再醒時,已是一個多時辰後的事,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什麼動靜弄醒的。
景年迷糊地睜眼,感到身上的被子像被什麼東西拉扯一般,微微動著。
她抬眼去看,入眼竟是一個稚童的臉——
這一下瞌睡全被嚇沒了,趕忙撐起身子坐起,就見那孩子脫了鞋,靴子被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