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為何她神色如此慌張?”
楚清奕早看出不對,見他迴避,聲音又沉了幾分。
“我……”
“太子殿下,天色已晚,民女需儘快離宮,還請恕罪,就先行告辭了……”
景年只想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硬著頭皮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說著,她用帕子捂著鼻子,向楚清奕微鞠了個躬,轉身就欲離開。
“清旭,向墨姑娘道歉。”
楚清奕沒攔她,卻對楚清旭道。
他語氣中是少見的嚴厲,楚清旭抖了個激靈,早嚇得魂飛魄散。
他本便只是單純想一睹歐延未婚妻的真容,又因無法及時趕到,便想了個餿主意將景年關了一個下午,確實是平日胡來慣了,並無它意。
此時見大哥這般態度,早怕了,趕忙道:“這位墨姑娘!啊不,七嫂,實在是對不住,今日多有得罪,小弟在此給您賠個不是,您可千萬別告訴我七哥啊!……”
景年停住,深吸一口氣,楚清旭既都這麼說了,她又豈能不理,只能轉身,有些僵硬道:“十五殿下的賠罪,民女接受了,還望殿下日後萬事三思後行。”
說完,又看向楚清奕,帕子還捂在口鼻上,“今日多謝太子殿下。”
“我送弟妹出去吧,此時宮門恐怕已鎖了。”
楚清奕手負於原地,又警告地看了楚清旭一眼,沒等景年回話,先一步走到她身前。
楚清旭恭敬地雙手交疊於身前,一動不敢動。
景年只覺鼻子上火辣辣的刺痛還未散去,不好再拒絕,只能應下。
……
二人走出未央宮,前院的一眾侍女內監看到二人,無不面露驚訝。
他們的反應,自是應驗了景年心中的猜測。
皇后……只怕以為她早已先行告辭離開了。
天已完全黑下來,宮內的長廊很靜,似乎完全看不到頭,只能聽到二人隱隱綽綽的腳步聲。
……
“今日,實在抱歉,我那十五弟……生性頑劣,但本性並不壞,明日,我定會帶他登門親自向弟妹賠罪。”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楚清奕緩緩開口。
景年捂著鼻子的帕子還未取下,聞言甕聲甕氣道:“殿下言重了,這個……就不需要了吧。”
她心中有些忐忑,沒想到楚清奕竟一眼就認出了自己。
去年在宮中晚宴上短暫一見,她猶記得,他當時專門問了她是否認識其他同為綠瞳的同族。
在醫館相處的那些日子,是隻有他們二人才知的秘密。
好在醫館時自己易了容。
這般……即便去年在宮裡見過,於他而言應該也只是短短一見,並沒有什麼值得印象深刻之處。
因此現下還是表現的生疏些好。
……
“昨日七弟回京,還提到過弟妹,只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再見面。”
“殿下怎知……方才在未央宮的事?”
景年沒忍住,問出疑惑。
“弟妹當時的神情,還有我那十五弟的反應,是誰生的事,一看便知”,楚清奕無奈地嘆出一口氣,“具體發生了什麼,我定會回去好好問清楚。”
景年抿唇,覺得不必如此麻煩,便大致將方才發生的事說了,又道:“我說這些……是因為猜測皇后娘娘對此事並不知情,又怕……皇后娘娘以為我不告而別……”
“我明白了,弟妹放心,我會向母后解釋清楚,也會給你和七弟一個交代。”
楚清奕聽著,心中早已火起,不好在景年面前表現出來,只皺眉沉聲道。
“今日真的多謝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