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想後退,卻發現自己已是靠坐在離他們最遠的一面牆上,再無退路。
三人都未說話,倒是門外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瞬間讓景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墨姑娘,別來無恙——”
黑暗中,肅王楚清懷一身灰袍,批著一件寬大的披風從外走了進來。
火光跳躍,將他的影子映照在牆壁上,拉得極長。
本來便狹小的空間,因他的到來而越發壓抑起來。
景年望著肅王隱在一半陰影中的臉,渾身血液凝固了般,幾乎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她太大意了,竟在肅王出現的前一秒,都沒有想到此事會是肅王指使的。
可他怎麼會就這樣直接地將自己擄了來?
……
“怎麼,太驚訝了?沒想到是本王?”
肅王饒有興致地走到景年面前,慢慢蹲下身,伸手揚起景年的下巴。
二人離得極近,景年很明顯地感覺到了他撥出的氣息。
這個動作也瞬間讓她回了神,藉著跪下磕頭的姿勢,掙脫開了他的手,顫聲道:“王爺!奴婢……奴婢參見王爺……”
肅王看著自己空了的手,以及面前因扣頭而只剩下的一顆後腦勺,玩味地笑了笑,一點點收回手,復又站起身。
坐到那被抬進來的椅子上後,肅王閒適地揚了揚下巴,“還不掌燈,這裡面暗的,我連墨姑娘這傾城的容貌都看不清了……”
為首的男子正是肅王的親隨洛訣,聞言頷首,與另外兩人很快點起了燭火,整個房裡頓時亮堂了起來。
“這墨姑娘怎麼還被綁著手?你們怎麼辦事的,都說了要憐香惜玉,一個弱女子,還剛受了那麼重的傷,虧得你們還下得去手?”
肅王在一室的明亮下偏頭看了景年一眼,立刻皺著眉頭呵斥起來。
其中的一人聞言,趕忙走過去將景年被捆住的雙手解開。
景年大氣不敢出,只暗耐著等肅王發作,她深知此人的可怕,絕不敢掉以輕心。
“起身吧,不用跪了,你不心疼自己的身體,爺還心疼呢。”
肅王見景年一直低頭跪著,笑了笑,又對洛訣道,“給墨姑娘賜座。”
景年不敢不從,在肅王帶著極強侵略意味的目光中起身坐下。
“姑娘進京也都快一個月了,本王都未能有機會好好與姑娘見上一面,聊上一聊……這一回總算是了卻了這樁心願。”
肅王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雖未見過幾次面,可本王,可當真是欣賞姑娘——”
景年因他最後那句話心頭猛地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