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景年頂著一臉倦容醒來,著實把阿喜嚇了一跳。
“姑娘這是……熬夜了?”
景年用力揉了把臉,含糊地應了句,“咱們動作快些,一早還要出門呢。”
“莊主那邊已經交代好了,天剛亮就差人送了東西過來。”
“什麼?”
因著好奇,眯著的眼總算睜開了些。
“一身男子的衣裳。”
阿喜笑著走出去,抱進來一個包裹。
景年剛醒,腦子卡殼了半天。
“莊主說,今日要去野外,行路不便,姑娘穿一身男裝,也能方便些。”
原來是這樣……
景年若有所思地點頭,想來確實如此,她記得歐延之前說過,那廟宇是早廢棄了的,荒山野嶺,上去還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什麼阻礙。
出得靜園,坐著輦車到了棠鈺莊門口,一出去就看到了在一片樹林前站著的歐延與蕭痕。
景年以為自己來遲了,趕忙加快了步子跑過去。
歐延遠遠就看到個一身灰色勁裝的纖細身影從大門中飛奔出來。
離得近了,就見景年一頭長髮高高束起,巴掌大的鵝蛋臉線條越發清晰起來,迎著清晨穿過樹林的斑駁陽光,整個人都彷彿泛著光。
那身男裝極合身,將她的腰線和身材襯的恰到好處,以往被裙裝遮擋住的比例顯露無餘。
乍一看去,因為容貌太過出挑的緣故,依舊能一眼認出是個女子。
……
景年跑到歐延跟前,一雙眸子很亮,微喘道:“對不起啊……我來遲了。”
歐延收回目光,溫聲道:“沒有,來的剛是時候。”
他目光指向旁邊的幾匹馬,“今日走的多是山路,馬車不便,所以改換騎馬。”
景年這才瞭然,難怪她剛出來時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可騎馬……
別說騎馬了,她連上馬都不一定能上得去。
此時門外共有三匹馬,她與歐延還有蕭痕三個人,難道是一人一匹?
“我……我不會騎馬……”
她傻眼,訥訥道。
“所以只能委屈姑娘,與我同駕一匹馬了。”
歐延自然是知道她的情況,早有準備,自然道。
景年看向那三匹馬。
這麼小的位置,擠兩個人……會不會有些逾越了……
可不這麼做,又能怎麼辦?
目光下意識幽幽地移到了站在後面一直沒說話的蕭痕身上。
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蕭痕相當敏感地揚了下眉,頓時像是想到什麼一般,轉身走到旁邊一匹馬跟前,在馬背上掛著的包裹中翻找起來,也不知在做什麼。
景年抿了下唇,目光又回到歐延這邊,見他正專注地等著自己答覆,沒敢矯情,想著自己今天還特意穿了男裝,便點了頭,儘量用自然的語氣道,“那便勞駕莊主了……”
說話間,歐延已利落地翻身上馬,牽著韁繩在上面看著她。
那模樣,似乎是在等著她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景年無措地拉了下衣角,琢磨著怎麼上去。
“去搬張踩腳的過來。”
見狀,歐延終於開了金口,對門口的侍衛吩咐道。
景年鬆了口氣,總好比被人抱著上去。
待上馬時,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坐到後面,歐延不置可否,只讓景年坐穩,便與蕭痕一同出發。
景年沒怎麼騎過馬,更不用說這般長途跋涉,在馬背上被顛的緊張不已,緊緊拽住歐延的衣襟,貼著他不敢動。
“害怕的話就環住我的腰,安全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