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清冷的性子,這麼多年孑身一人,早習慣了一人面對所有問題,遇事,從來都是先想著獨自解決。
歐延一句話,似戳到她的痛處,又彷彿看穿她的所有偽裝。
這也是他第一次對自己動怒。
……
景年僵在原地,心中湧出一種很陌生的情緒,她深吸一口氣,又屏住,“對不起……是我的錯。”
歐延聞言,臉色並未緩和,而是又皺了下眉。
“現在臨公子咬定了已經競價拍得了玉佩,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既讓他說出對那玉的見解,又能把玉還給我……”
景年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他應該是真的從玉佩上看出了些什麼,我……我真的很想知道……”
“今日我若沒來,你打算如何?”
歐延面色不耐,打斷她。
“至少……先見上他的面吧。”景年沒猶豫。
“如你所願。”
歐延收回目光,這一回是徹底收住了話題,且明顯不願再與她繼續這無意義的拉扯。
景年抿唇。
……
房內迅速靜下來。
一時間不再有人說話。
蕭痕眸子動了動,雙手交疊垂於身前,繼續當自己透明。
景年在這種無聲的煎熬下,不敢多看歐延,尷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繼續站著也不是。
只能維持著這種僵硬,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如約盼來了今天的罪魁禍首——
她忙復又將帷帽戴上。
門外一陣小心翼翼的敲門聲。
疏逸快速上前,門開啟的一瞬,景年的目光幾乎是立時地,直接緊鎖定在了跟在宮老爺身後一同步入的白衣男子上。
……
此時離得近了,她第一反應是此人比印象中還要高上許多,足足比宮老爺高了將近兩個頭,五官極剛毅端正,雖然一身穿戴華貴且不失雅緻,卻怎麼也遮掩不住那從骨子裡由內而外透出的叫人想忽視都難的不羈之氣。
他與歐延就像兩個極端,一個溫潤而剋制,一個卻外顯而放肆。
……
“莊主恕罪,小人來遲!”
宮老爺僅帶了臨風,和另一個捧著景年玉佩的人前來,左右侍從此時統統消失不見,一進門便好一陣低頭哈腰地道歉。
臨風在他身後,雙手抱臂,依舊看熱鬧一樣瞧著眼前的場面。
“這是臨風。”
宮老爺硬是抓住臨風的胳膊將他帶到前面,一臉賠笑道,“是跟了我五年的門客了,北國一等一的鑑寶高手!以前在江湖上混跡慣了,沒規沒矩,目中無人得很,數不清得罪了多少人,今天這不是……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莊主和貴客,小人特意帶他過來道歉!”
“快點!”
宮老爺邊說邊示意臨風給點反應,對方卻絲毫沒有動的意思,最後只能吹鬍子瞪眼地壓著脾氣用力拍了把他後背。
臨風這才慢條斯理地將目光移到歐延身上,依舊是原來抱臂的姿勢,“鼎鼎大名的棠鈺莊莊主?幸會。”
宮老爺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讓他道歉,他卻反倒像是見客一樣,跟人打起招呼來了?
臨風的視線僅在歐延身上停留了一秒,隨即便轉到坐在他旁邊的景年身上,操著極熟稔的語氣道:“你是他朋友?有這麼大個靠山你不找,跑到這裡來問什麼?”
這回提不上氣的換成景年了……
她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緒,勸自己不要跟這等頑劣之人一般見識。
……
“臨公子曾在斷情山一帶居住過?”
哪料,沒等景年先想出該如何回